门钥匙,对着锁孔半天才插了进去。
随手打开了屋顶的灯,晕黄的灯光霎时充盈了狭窄的房间,眼睛习惯了黑暗,容许一时有些不适应。
荣晋阳见她进了屋,这才转身返回自己的宿舍。
“晚安。”他说。
容许站在房门口,看着他壮实的背影,猿臂蜂腰,宽肩窄臀。
没错,她刚才口是心非了。
她从第一眼见到他,就觉得这个男人的身体是她见过最棒最性感的,比时装秀上的男模们肌肉更为发达些,但又不似健美选手那样夸张到失了美感。
“等等——”容许叫住他。
荣晋阳闻言停下,转过身,容许慢慢走到他面前。
屋里的灯光从敞开的门里透散了出来,虽不甚明亮,却足够让她看清他脸上的任何一丝表情。对他来说,同样如此。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容许说。
荣晋阳笑:“想问什么?问我平时都是怎么勾引女人的?”
“如果你愿意说,我不介意听。”
“哦?那你想问什么?”
“不管你有没有试图勾引我,我承认,在某种程度上,我被你吸引到了。这很可能是去甲肾上腺素的作用,或是苯基乙胺和多巴胺分泌旺盛所致。我控制不了这些激素的活跃,但我能控制的是我的底线。”容许板着脸说。
荣晋阳双臂抱胸,饶有兴致看着她,等她把话说完。
容许说:“我不会做任何形式上的第三者,所以我的问题是,你是单身吗?”
荣晋阳没有即刻回答,他认真地打量着她,似乎在重新审视对容许的认知。
之后他笑了笑,说:“容许,你知不知道,你的问题其实很天真?如果我只是想上你,无论我是不是单身,我都完全可以告诉你我是,而你并没有办法验证,不是么?”
容许:“是,你说的没错,我没有办法查证。但我就想听你亲口说,凭良心说。”
荣晋阳:“在有些方面,和男人谈论理智和良心并不是聪明之举。”
容许:“我明白了,晚安。”
容许转身回屋,心里不说难免是有些失望的。
荣晋阳三俩步追上来,扣住她的手腕,剑眉微蹙,
“你倒是说说看,你都明白什么了?”
容许对他笑了笑,淡淡地说:“明白我们还是保持目前的同事关系最适当不过了,抱歉,我没兴趣成为你的r。”
“呵,你觉得我缺性伴侣?”荣晋阳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给那么多人开过头脑,修补过神经,却一直没搞懂女人脑子里面究竟在想什么。
“你当然不缺,”容许朝身后方向侧了侧头,“只要你一句话,分分钟会有人愿意的。”
“你在说克莱尔?嗯哼,她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荣晋阳笑。
“你的事不用跟我说。”
“为什么不?”
“我不想知道。”
“可我想让你知道。”
“......”容许拧着眉,“你有病吧?”
荣晋阳伸手捏住容许的下巴,眯起眼,“容许,这已经是你第三次说我有病了,再说一次的话,信不信,我可能真的会发病给你看。”
容许一把扯掉他的手,暗骂了句神经病。
“我要进去休息了。”
不想再跟他拉东扯西,他是继续打飞机也好,去找克莱尔也罢,都跟她没关系。
荣晋阳歪头笑看着她:“休息?不洗澡了?”
“砰——”
容许直接进屋甩上了门,这人真的不是人格分裂?
荣晋阳冲完澡回到屋里,屋子里的陈设跟容许房间基本差不多,都简陋得可以。
他穿着一条灰色的运动裤,头上搭着一条毛巾,赤.裸的上身布满水珠。
分腿坐在床边,低矮的床沿让两条大长腿显得突兀。荣晋阳随意地擦了擦湿漉的短发,从旅行袋里翻出一件t恤套了进去。
掏出一根烟,点燃,吸了两口又掐灭,索然无味。
躺在床上,不由自主地想起了住在隔壁的那个女人,不知道她睡着没有。
她实在是个很有意思的人。
看起来冷淡自恃,实际上内心温热善良;看上去坚韧刚强,其实只是掩藏了脆弱的一面;她既开放又保守,开放地大胆承认被他所吸引,保守地坚持自己的原则。
荣晋阳拍了拍小兄弟,不无可惜地叹了口气。
第二天,里米尔一直有点魂不守舍,也不见了平日里的叽叽喳喳和嘻嘻哈哈。
等中间病人进出的间隙,容许忍不住问到底怎么回事。
“里米尔,你知道你整个上午的状态吗?你不仅仅影响到的是我的工作效率,你还拖延了外面那些等待着的患者的病痛。他们当中有些人,每一分每一秒对他们来说,可能都是煎熬。而你究竟在干什么?”
里米尔哭丧着脸说:“对不起,妮可医生,我只是很担心。我叔叔家的小儿子,我的堂弟坡派昨晚进行了割礼,但他现在状况不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