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别人还以为他怕了万俟宇呢!甚至,他和公孙丹那一点表面上的交情也就断了!
似乎是看出了病郎中的心思,王瑞轻轻一按,就将病郎中按回了座椅之上。当然,这其中也有病郎中就汤下面的意思。否则,他哪是那么容易就被按回座位的呀?
按下病郎中后,王瑞呵呵一笑,说道:“在很多地方,男人和女人见面之时,拥抱和亲吻都是一种礼节。霍兄又何必太在意呢!”
病郎中轻“哦”了一声,没有说话,脸色依旧有些难看。
公孙丹瞟了王瑞一眼,不悦的神色略微缓和了一些。
“呵呵!的确是礼节而已!万俟宇已经是我的姐夫了,对公孙姑娘并没有其他的意图!”丁树接口说道。随后,他大有深意地看了公孙丹和万俟宇一眼。
万俟宇一愣,脑海中不自觉地浮现出了一个容貌普通、慧质兰心、学识过人的女子身影来。
病郎中闻言一喜,脸上的难看之色迅速退去。
公孙丹的目光却多了丝失落与萧瑟。
“公孙姑娘,能否为我等弹上一曲?好久没听到姑娘的琴声了,真是思念得紧哪!”王瑞话锋一转,忽然提出了这么一个要求。
“弹上一曲?那倒没什么问题!不过,听完曲子后,在座的男性朋友可要赋诗一首作为交换!你们看怎么样?当然这诗的长短和形式均由各位自己决定!”公孙丹略一沉吟之后,如此说道。
“好!没问题!”王瑞和丁树异口同声地说。
病郎中和豆豆一齐点头。万俟宇不愿扫了豆豆和丁树的兴致,也点了点头。
公孙丹离开酒桌,来到一角的茶几前坐下。小静则手脚麻利地将茶几上的杂物全部收到了别处。公孙丹取出那张古琴,古琴上原本断掉的琴弦已经换过了。略微试了试音,公孙丹便娴熟而轻快地弹奏了起来。琴声初起,仿佛寒冬腊月,雪花飘飘。虽然银装素裹,一望无垠,却难掩一股清冷之意。琴声忽转,仿佛阳春三月,风和日丽,草长莺飞,于无边的绿中可见大片大片的姹紫嫣红。琴声再转,仿佛盛夏时节,蓝天白云,青山绿水。虽然万物蓬勃,却透着一股无法抗的灼热。琴声三转,仿佛深秋时分,落叶飘零,百草枯萎,虽然满目萧瑟,却有一种残阳落日之美,美得让人心醉。
一曲终了,满室寂然。众人皆闭目回味无穷。仿佛余音绕梁,三日不绝。公孙丹轻咳一声,打断房内的寂静,唤醒了众人。随后,她望向万俟宇,浅笑道:“一曲已了,先生何不赋诗一首,让小女子亲身感受一下先生的文采呢!”
万俟宇刚刚从那种四季交替、人生无常的乐境中清醒过来,就听到公孙丹要求自己赋诗。他不由得苦笑了一声,暗自想到:我哪里有什么文采呀?勉强拼一首打油诗还差不多。可是这琴声好熟悉呀,好像在哪听过,又好像原本就有什么诗词与之相合!于是他开口说道:“公孙姑娘的琴声真是美妙动听!听着,听着,我就忘记了自己,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因此,那诗还没做好呢!还是让别人先来吧!”
公孙丹歉然一笑,说道:“是小女子有些心急了!这样吧,我们还是边吃边聊,哪位的诗做出来了,就念给大家听听。写得好的,小女子敬他三杯!”说着,便重新坐回了酒桌前。
丁树吃了一口菜,然后放下筷子道:“小弟的诗已经做好!不如先来个抛砖引玉,念给大家听听?”说着,也不待众人回话,就摇头晃脑地吟道:“饮月城中弹古琴,春风阁内落祥云。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
“好诗,好诗!‘此曲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这便是赞公孙姑娘的琴声是仙乐了。而弹琴的公孙姑娘则是那驾祥云、落凡尘的仙子了!,果然是妙极呀!”王瑞大声赞道。
公孙丹也不多话,取过面前的酒杯,笑盈盈地与丁树饮了。不过,只是一杯而已。
“我也来一首吧!瑟瑟西风落叶飞,他乡遥望情人醉。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病郎中悠悠地吟道,语气中竟然满是伤感与无奈。
“好一个‘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呀!霍兄用情如此之深,实在令人敬佩!”王瑞再次点评道。
公孙丹举起身前的酒杯,不冷不热地说道:“果然是好诗!霍大哥,我敬你一杯!”说罢,便将杯中的美酒一饮而尽。
当着众人的面,得到公孙丹的一句称赞,病郎中颇有些受宠若惊的感觉。他急忙将杯中的酒饮了。正琢磨着说些什么来讨美人欢心时,公孙丹的下一句话却让他的心跌进了深深的谷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