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兰胳膊上的伤,江野肋骨上的淤青,让平日里温良谦恭让的江子愚暴怒不已。董氏也骂得厉害,江家人在外被人欺负是一,儿媳刚刚进门就被其他的男人拉扯,传出去免不得被人嚼舌根。是可忍,孰不可忍!
江家人在集市上被人欺负的消息传的很快,家族里上上下下都气得冒烟。
“子愚叔,消消气,这事儿不用你操心,侄儿我来摆平。”江冲拍着胸膛,咚咚作响,一副傲人的气势很是吓人。这江冲何许人也,江东山家里老大江子丰的二儿子,今年不过十六七岁,但生的人高马大,颇为壮实,自幼除了打架斗殴,没有别的爱好。
和他一同前来的是族里几个年龄相当的家伙。江洋,江冲的亲大哥;江梁,老五江锦山家的二儿子,和江子愚同辈,但年龄小,和侄子们玩在一起;江南,江子仁家的大儿子,江子愚的亲侄子;江战,江子善的小儿子,也是亲溜溜的侄子。除此之外,还有旁边庄子里江冲的拜把子兄弟,个个精壮的很,生龙活虎,打架功夫一流。
江子愚没多说,拳头紧紧握着,叹口气,点了点头。
这下可好,有了族里老白子们的默认和许可,江冲一伙人,每人一根木棍出了村子,径直来到火神庙村,一脚踹开了某家的大门,进去就是一阵打砸,锅碗瓢盆统统砸烂,桌凳椅子一个不留,全部踹烂成碎屑,几个人的到来真真像是突然而至的狂风暴雨,叫人来不及反应。
“明人不做暗事,我叫江冲,陈州村老江家的,今儿过来,不过是个教训,三天之内,如果不见有人过来跪在我子愚叔家的门口认错,我会再来,再来的话,就没这么便宜了!”临走之前,江冲报上了大名,一副江湖侠客劫富济贫的大义凛然。
暴风雨就是这样,来的快,走得也快。
几人痛痛快快走后,留下院子中女人孩子的哭声,以及满院子的破碎的家具等。
火神庙村臭名远扬的张德海,嗜酒如命,偷鸡摸狗,调戏良家妇女,欺负善民……诸多的罪名加于一身,有了今日的灾祸并不为奇。同村人过来慰问的有,拍手称赞的有,也有同情母子四人命苦的。不管是哪种情绪过来的,都知道这么一个道理:陈州江家可以交好,绝不可交恶,江家人可以不理不睬,绝不可欺负惹恼。
可偏偏他张德海没长耳性,一不小心调戏了江家的童养媳,惹祸上身,纯属倒霉,也是报应,活该!
说道江冲,其实不消他自报家门,也是周边几个村子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出了名的打架王,人送外号:老嘚(dēi),打起架来猛,狠,不眨眼,几个拜把子兄弟个个也都不好惹,可以说是农家古惑仔的扛把子。
“骨头不疼吧?”江子愚反反复复问了不下八遍。江野摇摇头,最疼的那会儿已经过去了。江子愚知道,以江冲那伙人的脾气,张德海的下场绝对不会好,别说小辈儿热血冲动,别的不说,就儿子身上的淤青,如果张德海在这,他会把他打的半死不活。喝酒闹事,那就让他喝粪喝尿,什么时候喝饱了喝醉了才算数!
江雨晴穿着董氏量身定制的汗衫裤衩,在院子小板凳上坐着,对上午发生的事情耿耿于怀,八公在她腿下卧着,下巴放在地上,也是满脸沮丧。
树欲静而风不止,很多时候事情的发展并不会朝着预料的方向发展。农家田园的平静日子虽然滋润,但不见得就是一帆风顺的。总会有些小磕小绊小打小闹,比如今天这样的,可能以后还会有比这更大或更小的。江雨晴想了又想,觉得自己这个心态不正,自古来都说人生不如意十之*,一帆风顺万事如意,说白了都是祝福,既然是祝福,也仅仅是祝福,当不了真,也当不得真。
“妹妹,想啥呢?”江野顾不得自己的疼痛,看江雨晴闷闷不乐,过来劝慰,故作兴致高昂地说道,“来,笑笑,哥哥给你画画。”江雨晴顺势搂住他的胳膊,不让他画,哥哥是左撇子,伤到的是左侧肋骨,画画的话,肯定会疼。
又是一个平静的夜晚,有人熟睡,有人失眠。
第二天,吃罢清早饭,江雨晴便被家门口的嘈杂声吵醒。跳下床后,发现爹娘,梅兰,哥哥都不在屋里,便去了门口。
张德海,婆娘程氏,三个都不满十岁的娃子,还有一对满头白发的老人,齐整整跪在自家大门前。
张德海两手不断抽自己耳光,很快就红得像是下了油锅的虾皮,嘴里说道:“是我手贱,我嘴贱,我有眼不识泰山,不小心做了对不起江家的事儿,请爷爷奶奶们饶了我们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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