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了得!”
阿苏泰闻言大怒:“大人,吴逆旧部罔顾皇恩,不思悔过,公然扯旗造反,若不快速发兵将之剿灭,恐有大患!卑职请率所部人马,即刻北踏平那首义城!”
何保心也震惊非常,他什么都想到过,却是没想到那数百吴逆竟然敢扯旗造反。【】在何保心,这些吴逆逃跑也好,占山为王当老瓜贼也好,他都不放在心,但公然打出逆贼吴三桂的旗号,可是大事一件,比之巴尔虎人叛逃更为严重,绝法按下不报,处理不好,可是要有一大帮宁古塔官员掉脑袋的。牵连起来,他这路过的黑龙江协领也跑不掉,谁让他是第一个发现此间情况的官员呢,并且没有采取任何有效措施应对,以致那些吴逆得以顺利北。追究根源,他这几天的等待完全可以按一个“纵逆”或“姑息养奸”的罪名。
皇刚刚平定三藩,关内余波还未彻底平息,这关外再生祸患,龙颜必会大怒,往好里想,得个夺官处分,往坏里想,可是要跟着掉脑袋的了。
皇可是刚刚将平定三藩的五大贝勒给削爵了!这要是再闹出个吴逆复叛之事,龙颜大怒之下可是什么也保不准的!贝勒爷们都被削了爵,我这小小协领还能保住官帽吗?
这些杀千刀的吴逆,贼心不死,胆大包天,尔等如何敢行此大逆不道之事!做了也就罢了,何以要连累我呢!
何保脑转过千般念头,脸色阴晴不定,阿苏泰在旁说什么,他竟没听清楚。直到阿苏泰唤了他两次后,才反应过来,人也跟着清醒了,事情已出,当下还是赶紧将他们剿灭,以求将功赎罪。
心定了一定,何保有了主意,示意阿苏泰莫急,也不嫌那汉人身子臭了,往前走了两步,近距离的俯下身去,盯着那年轻汉人的脸仔细打量了几眼,才沉声问道:“吴逆打出逆贼之旗号,可是你亲眼瞧见?”
那年轻汉人肯定的点头:“是小的亲眼所见,明明白白的,那些吴逆确是扯旗造反!”
何保却没有轻信,而是不嫌烦的又问了一句:“确是你亲眼所见?”
“回大人话,确是小的亲眼所见,小的绝不敢欺瞒大人!”
那年轻汉人见何保紧盯着自己,心害怕,嘴却是毫不迟疑,信誓旦旦的样子,样子事情确是如他所见一般,否则他也不会如此肯定。须知谎报军情之人,心必定有虚,即使言语之毫破绽,但眼神之却定会有些飘移,经验老道之人凭对方眼神便能知其话真假。
何保本就在观察这汉人眼睛,想从发现这人是否在说谎,但这汉人眼神却是清澈,且十分坚定,一点也没有避视自己,当下信了五成。不过其脸色却是又变,瞬间换成了一幅凶狠比的样子,怒骂道:
“胡说八道,不过数百人,手寸铁的,如何能夺下罗刹人的据点!”
“大人,这个小的确实不知,但小的亲眼所见,他们确是在罗刹人的堡垒之!”
何保冷笑一声:“你当本官没见识过罗刹人的厉害吗!不说没有兵器,就是数百健卒也拿不下罗刹人的据点!你这厮竟敢大话蒙我,本官你分明是有贼心,说不定就是替那些吴逆来诈骗本官,左右,将他给我拉下去,一刀砍了!”
“冤枉啊,冤枉啊!”
一听何保要砍了自己,那年轻汉人吓得脸色苍白,拼命挣扎着要脱开前按住自己的两名清兵,嘴不住叫着:
“小的就是有十个脑袋也不敢拿这等大事欺瞒大人!如此做对小的毫好处,大人若是不信,随小的前去一不就清楚了吗!若这样杀了小的,小的不服!”
“小的冒死前来报信,抱的就是对我大清的赤诚之心,相借此立功,以求大人能给小的脱奴,不想大人不问真假,就将我这报信之人砍了,究是让人寒心!大人砍了小的不打紧,可那些吴逆造反乃事实,你砍了我,他们还是在造反,于事补!”
“今日大人砍了小的,他日又有哪个敢再来给大人报信!”
“哼,伶牙俐齿,倒也是好口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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