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见了,心也跟着硬了起来,他的儿子怎么可能会不受人待见,“逸儿夫妻福大命大,岂是一个婆子能影响得了的,来人啊,把这胆大包天的刁奴,拖出去乱棍打死。”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膀大腰粗的婆子上来,将那嬷嬷给拖了下去。
那嬷嬷犹不死心,奋力挣扎着扭头看向孙老夫人哭着求饶命,孙老夫人握着佛珠的手紧了紧,一双浑浊的眼睛闪着狠厉的光芒扫视了顾清宛一眼,转而即逝。
低垂着眼眸,抿了嘴,静默了片刻,末了,望着王爷,出言恳求道:“她也在我身边伺候了些年,也算尽心尽力,犯不着为了这么点小事就打死她,饶她一命吧。”
这回顾清宛和兰逸轩也没再开口,那嬷嬷被不被打死,跟他们也没多大关系,只要重罚了就成。
杀鸡儆猴么,得让猴痛了才成。
王妃在一旁瞧着却有些生气,新婚头一天就给她儿媳妇难堪,这叫小事,那什么才叫大事?只是不想那些人再给儿媳妇难堪,才没出声。
老夫人的面子王爷不能一点都不顾及,可又不想兰逸轩受委屈,正左右为难之际,那边一直默不作声的四太太笑道:“逸儿成亲第一天,府里就出了人命,传出去对逸儿夫妻也不好,要不就按照三嫂说的吧,狠狠的打她一顿,只是不要出人命就成,如此既惩罚了她,也顾忌了逸儿夫妻。”
顿了顿,给众人一些消化的时间,又接着对孙老夫人笑道,“逸儿媳妇的茶也敬过了,老夫人还是快些把准备好的见面礼拿出来吧,咱们也好继续,犯不着为了个不知好歹的婆子耽搁了。”
话赶话已经到这份上了,孙老夫人即便再心疼,也得把那对上好的羊脂白玉手镯拿来送给顾清宛。沉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命贴身侍候的丫鬟去拿东西,她则看向顾清宛板着脸训诫道。
“既已嫁为人妇,就要遵从妇道,要以夫为天,上要孝敬长辈,下要友爱晚辈,不得独断专行。再有,逸儿情况特殊,你更要下十二分耐心伺候好逸儿,无事不得出府……”巴拉巴拉说了一大堆,期间都不待歇气的。
听得顾清宛眼睛都直了,没想到这老夫人年纪这么大了,肺活量还这么好,当真让人羡慕。好在没一会儿丫鬟捧着羊脂白玉手镯进了来,顾清宛这才从孙老夫人的唾沫口中逃脱出来。
长者赐不能辞,不管出于什么原因,顾清宛心情愉悦且心安理得的收下了羊脂白玉手镯,然后忙示意翠菊将准备好的东西送上,那边三太太瞧见了,眼睛里含着不屑,面上却笑道,“说起来,逸儿媳妇的嫁妆当真是十里红妆,惹人羡慕,想来家中殷实,孝敬老夫人的东西想必也不俗,我可得好好瞧瞧呢。”
这是明着给顾清宛下套呢,东西送的好,那是你应当应份的,若是东西不好,那就是对老夫人不满,不知礼数,她们更有借口教训她了。
听了三太太的话,顾清宛再次翻了白眼,她就不明白了,让人安安生生敬个茶有这么难么?少说一句是能坑爹还是能坑娘啊?不过她也知道,有些人不待见你,横竖都是不待见。
只是她不发威,真当她是病猫啊?!
正想着,就听见王妃笑道:“东西的贵重并不是按照值多少银子计算的,只要心意到了,即便再普通的东西,也是价值千金,若是心意不到,即便再贵重又能怎样?不过是一件死物罢了。”
说完,转眸看向身旁的洛王爷,“王爷以为妾身说的可对?”
三太太等人听了,都朝王爷看去,只见他眉头微敛,手里的茶盏放下时,有些重,震的大家心头一颤,肃着脸,不苟言笑道,“王妃说的在理,东西是否贵重不重要,只要心意到了就成。逸儿媳妇已经嫁了进来,往后大家要和睦相处,做小辈的要有小辈的样,做长辈的也一样,不要动不动就争吵起来,那样成何体统?”
他的声音铿锵有力,不容许人质疑。
三太太垂着眸子,不敢抬头看他,却不屑的撇撇嘴,刚刚老夫人拿出镶金翡翠玉镯时,也没见说什么东西贵不贵重不重要,只要心意到了就成的鬼话,这会子倒是说了一堆没用的。
虽说心里极其瞧不上,面上却没露丝毫不悦,开玩笑,傻子才会出声质疑他,要知道王爷可是掌握着她们的经济命脉呢,谁会跟钱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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