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回程的路上,我坐在公交车,内心的草泥马早林至诚拆皮剥骨了,我还发誓就算他后面给我送上他的膝盖,我也懒得正眼望他一下,似乎只有这样我的内心才能达到平衡。
这样想想也算是自我暗示自我安慰,我终于按耐下自己的内心,好好地跑回去睡了几个小时,然后回去夜总会开工。
可能是我还得益林至诚的庇护,接下来的这一个多月,杨姐没逼我跟客人出去,我下了班回去还能做点小手工,拿了工资之后给李叔他们还了一点,算是树立了他们的信心,没再催得我太厉害。
可是,就在我以为生活的万丈光芒就要朝我砸过来了,工作那边却出了一点事。
3月初的深圳,到处是青翠的草绿,弥漫着春天的生机气息。
而我上班的夜总会,却有点像走进了寒冬里面。
因为,对面开了一家娱乐场所,不仅仅有艳舞,跳舞的姑娘还跟客人互动,一边跳一边在客人身边扭来扭去,还任摸。
半个月下来,大部分客人都被抢了,我们这边只能拍苍蝇。
公司的管理人员开了好几天的大会小会之后,直接找人把舞台拆了,把之前的舞衣也换了,而是新做了一批更性感的,回头就发到了我们手上。
有两个女孩子觉得一边跳一边跟男客人互动尺度太大,哪怕加了工钱,也没再干了。
我想了想,每场给加了60块,那就相当于一个月至少可以多拿1800块,一个心动,我就没提辞工的事。
可是我没想到,仅仅是第一晚,我就熬不下去了。
因为,那个肥头大耳的男客人他不仅仅是摸我的腰,还直接把手伸到我的下身想要摸,我觉得太恶心了,就直接往后退了好几步,躲开了他的魔爪。
就这事,把他得罪了,直接把杨姐喊过来,叫嚣着他花钱买气受。
杨姐动用她在夜场混了那么多年的本事,把那个胖子哄住了,转而把我拎到休息室去了。
关上门之后,我还没从刚才的事里面缓过劲来,一想到被这样丑陋的男人胡乱摸,我就浑身不自在。
这时,一直瞪着我的杨姐忽然张嘴就说:“你到底是要清高到什么时候?”
我小心翼翼地望了一下杨姐喷火的眼睛,小声巴拉地说:“杨姐,那个客人他摸我….”
我话还没说完,杨姐却再狠狠地瞪我一眼说:“选了这个地方,就算客人当场把你上了,你也要忍着!你要当你的白莲花摆出一款只能看不能操的架势,那你就趁早滚蛋。经理早就不爽你了,是我觉得跳舞就你身段最好,培养培养还能拉点回头客回来,但是你他妈的,整天给我赶客!”
她说得太难听了,比之前的还难听好几倍,估计是最近绩效不好,她压力也大。
我把头埋下去,内心有两个小人打架,没法一下子就确定要为那点可怜的自尊撂摊子不干了,就这样沉默着。
然而,杨姐却继续说:“总之我今天把丑话说这里,你要么就现在出去贴上那个客人把他的票子哄出来,要么就明天过来结清工资滚蛋。年轻漂亮还要吃这碗饭的女孩子多得是,也不差你一个,你不做就滚。”
我的眼泪差点就出来了,却被我硬生生地逼回去,绞着手指站在那里,我抿着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这时,杨姐伸出手来戳了戳我的胸部说:“当了婊子还要立贞节牌坊的我见多了。”
就因为“婊子”两字,我忽然颤抖了一下,脑海一片空白,只有一个声音在说,原来我是在当婊子,原来我是。
一个冲动,我捏紧拳头,盯着杨姐就说:“我不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