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爹也不想多说。明着告诉你吧,楚家生意最近不行,我看薛明扬对和善堂并不放在眼里,你去告诉他。让他把和善堂送给楚家。当时你出嫁,聘礼虽然不少,但也不多,至少配不上你楚家大少奶奶的身份。如今我们要求的也不多,不过是多要几家医馆而已,并不过分。”
“不错。”楚翰接了话道:“薛家是临川首富,几家医馆对他来说不过九牛一毛。而你又得薛明扬的宠,只要你开口。他应该不会拒绝。”
“只要我开口,薛明扬确实不会拒绝,不但不会拒绝,还会问我几家医馆够不够,要不要再加几家。”楚灵风冷冷一笑:“但我为什么要开这个口。出嫁了,我就是薛家的人,自然要为薛家着想,何况薛家带我极好,我为什么要做这种吃里扒外的事情。再说句难听但是实在的话,就算是我把薛家的金山银山都搬给你们。那又如何,你们会说我一句好?会真心把我当成女儿,当成妹妹?你们只会觉得我傻,好欺负,只会继续利用我赚钱敛财,直到有一天发现从我身上得不到任何好处,再翻脸不认人。”
楚家的这里里外外,楚灵风用十几年的时间看的再透彻不过,只是她觉得有些话大家应该都明白,应该不用说出来。说出来难听。而且伤感情,虽然她和楚家也没有什么感情,但好歹能维持表面的和睦。
而如今,那一层薄薄的面纱撕开。和平的表象下一切肮脏和贪婪,黑暗和寒冷都表露无疑。亲戚不成反成仇,她和楚家,就真的要恩断义绝,再无一段转圜的余地了。
如今唯一可以庆幸的,就是在这一场决裂中。她是强势的那一方,可以昂首挺胸的离开。
楚宏亮知道自己和这个女儿不亲,也从未在她身上花过心思花过钱,但一贯想的是,再不亲也是父女,再没关心过也有养育之恩,因此乍一听楚灵风将话说的这么坦白,不由得有些不能接受。
不过不能接受的感觉过去后,几十年当家作主的强势便显露了出来。
他是绝对不可能向自己的女儿低头的,何况还是在自己的妻子和大儿子面前,若是对楚灵风露出一点半点的怯意,那这脸面还要不要了。以后在家里还这么发号施令,还这么叫人信服。
楚宏亮的思想十分的神奇,他觉得无论如何不能向楚灵风示弱,那样会有损他一家之主的威严。却完全没有想过,自己逼着女儿送上夫家的家产,这种赤裸裸明晃晃要钱的行为,难道不会损伤威严吗?
当下楚宏亮便铁青着脸道:“灵风,不管是嫁给了谁,你也终究是我楚宏亮的女儿,本来,我想跟你好好地说,不想让大家的脸面都难看。可你既然说的那么绝情,就别怪我也不讲情面。”
楚灵风其实现在十分的好奇,她倒是想看看,楚宏亮能这么不讲情面,他要逼自己从薛家给他捞钱,但是能用什么逼?她还有什么把柄是握在他手中的。
心里记挂着薛明扬,楚灵风也不想和在这里耽搁太久,和楚宏亮说些没有意义的话题。便直接的道:“爹不如说来听听,若是真的能威胁的了我,那我就认了。不然的话,我还有事,要先回薛府了。”
跟这样的一家人说话,简直是给自己找不自在。楚灵风这会儿有些后悔了,毕竟楚家是自己的娘家,无论做什么说什么多少还要有些顾忌,不像是对着于珊娜她们,可以更加放肆一点,百无禁忌。
见自己这女儿是真的软硬不吃了,楚宏亮冷冷的道:“你忘记了你娘的牌位,还在楚家吗?”
这一刻,楚灵风真的想把桌上的茶碗都摔到楚宏亮的脸上去。他竟然拿这个来威胁她,难道那是她娘,不是他妻子么,不是曾经有过海誓山盟恩爱甜蜜的人么,一日夫妻百日恩,她从来没想到,楚宏亮为了钱,竟然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楚灵风周身的气息都一下子变得冷了下来,若说以前也和娘家不亲,但是若楚家出事,她还是会施以援手。但现在,随着楚宏亮的这话,被十几年岁月快要消磨殆尽,仅剩下的那一点点微薄的感情,也飘散在了凤里。
楚灵风动也不动的看着楚宏亮,看他还能说出什么话来。要是自己不答应,她就把自己母亲的牌位扔出楚家的祠堂吗,那感情好,若是他真这么做了,她就宁可把这些医铺都卖了折成银子,也要把衙门的关卡打通,申明和楚家恩断义绝,将自己的母亲的牌位请出来。迎进薛府。
她活着不能享丈夫的福,如今死了,却一定可以享女儿的福,享女婿的福。薛明扬是个明理而重感情的人,楚灵风相信他一定会非常支持的。
可谁知道,楚宏亮却道:“或许你还不知道,你娘是个被通缉的犯人。从外地犯了事杀了人逃到薛家,我看她一个女人可怜,因此收留了她,她才得以在临川落脚,成了楚家的姨太太。如果我现在将这事情说出去,当年的案子就会被翻出来,到时候,人人都知道你有个做犯人的娘,而她的牌位,也将会被从楚家除名。”
大安律法,有命案在身的人,是不得进祠堂享受香火的。即使如今过了快二十年,可命案依旧是命案,是可以查出来的。而楚宏亮作为唯一活着的当事人,凭他一张嘴,完全可以将自己说成被蒙蔽的好心人,并不知情。
看着楚灵风毫无表情的脸,楚宏亮道:“怎么样,灵风,若是你答应劝薛明扬将和善堂交给楚家,我就当这事情没有过,你母亲的灵位依旧在薛家享受万世香火。若是不然,可就别怪我翻脸无情。”
站在楚灵风身后的,除了小甜还有杨关两人,此时两人都忍不住的在心里抹了把汗,心想在这样的家庭长大,楚灵风能有如今这样的性子,真的已经是秉性纯良,天资清丽了,若是换了个脾气暴躁的人,怕是杀人的心都要有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