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爹已经做了决定,我们又有什么办法。”薛明盛叹了口气:“娘,你说大哥的身体一向都不好。咱们能不能想个什么办法。让他没办法管理生意。既然我们能让夏美雪失踪,多加一个薛明扬,似乎也没有什么。”
所谓一不做二不休。薛明盛第一次做这事情的时候,可能还犹豫不安,还做了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但是一而再再而三,就已经没有什么感觉了。一条人命是人命。两条人命也不过是人命而已。
“我们当然可以让薛明扬也失踪。”于珊娜完全赞成儿子的话,而且道:“不但是薛明扬。拦着你的人,全部都应该消失。薛家只需要一个发号施令的人,这个人,必须是你。只有是你。我们娘俩才能活下来。”
薛朗的翻脸无情让于珊娜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明白,这个世上,除了薛明盛。再没有一个人可靠。即使薛明盛现在还不够强大,还需要历练。但也没有历练的时间了,所以她要不择手段的,帮助儿子成为那个发号施令,当家作主的人。
以前,薛朗是薛明盛的靠山,是托着他往上爬的人。而如今,却变成了拦路石。虽然说一日夫妻百日恩,但薛朗无情在前,于珊娜看着窗外小小的院子,心里那点柔情和期盼,一瞬间散的无影无踪。
小山居里,薛明扬和楚灵风虽然也觉得薛明盛不会善罢甘休,但却怎么也没想到,他们竟然连薛朗也打算下手。
薛明扬自己会些武功,觉得还行,但是对楚灵风,是十分不放心的。想想还是将杨关两人招来保护,只是临川不像是阳州,可以无所顾忌,因此让他们换上了薛府家丁的衣服,对外说是在阳州找的随从,让他们跟在楚灵风身后,旁的什么也不用管,只要保证她的安全就好。
薛朗果然是言出必行,也是着急的不行,当天下午就让管家去催了薛明盛几回,第二天一早,便带着薛明扬出了门。
薛家仅在临川就有十几家门店,外面就不用说了,这生意交接可不是件简单的事情。而且在薛朗的印象中,薛明扬唯一接触过的就是这段时间在阳州的和善堂,其他的几乎是一无所知的,简直像是一张白纸,因此想要在一年半载内上手,是非常困难的。
不过薛朗不知道的是,他根本没有一年半载的时间,薛明盛等不起,薛明扬也等不起。
薛朗自从决定将家里的生意都交给薛明扬后,便有意无意的开始忽略薛明盛了,倒也不是说忽略,只是他的身体一日比一日差,精力有限,如今每日想的最多的是怎么尽快将自己知道的都教给薛明扬,而其他的,根本无暇分心。
一旦薛明盛不再是他选定的继承人,那么和其他的孩子便没有什么区别,吃喝不会亏待,日日嘘寒问暖,却没有那么细心体贴。
至于薛明盛和薛明扬之间的矛盾,他就管不了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这时候他自身难保,倒是不像薛老太太那么烦恼。
楚灵风自从回到了小山居,也就清闲下来,每日早上和薛明扬一起用了早餐,送他出门,晚上的时候,准备好他的药膳和针灸泡澡的药材等他回来。俨然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
薛府内宅的风向此时已经完全变了,但凡是脑子不傻的,都已经知道了日后要靠着谁,于是除了于珊娜外,薛朗其他的姨太太们纷纷带着儿女上门示好,不管是真是假的,说了一堆奉承的话。
其实这一切都在楚灵风的意料之中,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心思去抢当家作主的位置的,大部分的人还是安于现状,或者说,他们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不是不想,而是知道自己没有这个能力,怕想拿的不但没拿到手,反而将可以有的也丢了。
不过唯一让她意料之外的,是自己的娘家。
楚灵风的娘家,在临川经营医馆,当然和薛家的生意是不能比的,但是因为世代从医,因此也有些名气,颇为殷实。
只不过楚灵风比薛明扬还要生来命苦,生母早逝,在家中又是不知道第几的小姐,完全不受父亲的重视。嫁进薛家这么长时间,除了三日回门外,几乎和家里没有任何联系,就像是被遗忘了一般。
当然,这很大的一个原因,是因为楚家知道楚灵风嫁的这个相公,无名无实,即便是顶着薛家大少的这个称号,也不可能给他们带来任何帮助,因此他们不但是不将楚灵风放在眼里,顺带着,也从来没将薛明扬放在眼里。
可这几日却不一样了,薛朗带着薛明扬巡视产业,并且给各店掌柜介绍的事情很快就传遍了临川,再以临川为中心,四散传了出去。
众人虽然觉得很是诧异,但事实摆在眼前,却不得不相信。然后再仔细一想,又觉得自己有些大惊小怪,薛明扬是薛家嫡长子,这好像又是件天经地义的事情,没有任何不正常的地方。
也就在薛明扬地位渐渐明朗的时候,楚灵风接到了娘家派人传来的一个消息。
楚灵风拿着帖子,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大哥生辰,想让我回去一起吃顿团圆饭?”
“是的,这是老爷的意思,也是夫人的意思。”送信来的下人道:“夫人说,三小姐自从出嫁后就没怎么回家,府里众人都怪惦记小姐的。正好这月二十号是大少爷的二十五岁生辰,全家人聚在一起热闹热闹,所以想问问三小姐有没有时间,和三姑爷一起回去吃顿饭。夫人说,只是一顿家常饭,没有外人在,不必拘谨。”
楚灵风将那帖子来回的看了一遍,半响,这才道:“我记得爹的生辰和大哥离的很近,也就是半月之前吧,爹生辰的时候都没想着给我送个信,我送了贺礼过去,连点儿回音都没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