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也有些高兴,就神色自然地接下去说:“郝书记,我们在会上见过几次面,我也到你办公室去过,还跟你通过电话,就是没有机会单独跟你说过话。【】”
郝书记盯了艳若桃花的小薇一眼,和蔼可亲地说:“以前都是公事公办,今天算是私下交谈,啊。”
这样幽默地一说,客厅里的气氛就轻松起来。
苏英杰更加镇静自若地说:“那次治理教育乱收费事件,其实我是替别人背了黑锅。这个,郝书记你心里应该是清楚的。后来建实验小学,除了那次代吴局长到你办公室来了一次以外,我根本就没插手这件事,有吴祖亲自管,我也插不上手。可我没想到,最后却也被卷了进去。不知道是受了胡思义案的牵连,还是有人在背后诬陷我,我一点也不知道,就突然被双规了。”
苏英杰有意要说一下这件敏感的事。他知道郝书记和吴祖在这个项目上,肯定都拿到过胡思义的好处,他们两个人,或者是吴祖一个人,给他来了一个丢卒保车。想丢掉他这个卒子,保住他们两只车。他们以为自己都拿到了好处,他这个抓基建的副局长怎么会没有好处呢?所以就这样果断把他抓进去进行审查。没想到他真的没有拿好处,还把那些退不掉的贿赂都缴了上去。
苏英杰见他说这件事的时候,郝书记的神色明显阴沉下来,就知道他心里有鬼。于是他想索性再说一说他在里面的感受,也好对他起一点警示作用:“唉,郝书记,在里面的那种滋味,实在是不好受啊。冤屈,痛苦,绝望,我甚至都想到过自杀。”
郝书记脸上闪过一层不愉快的阴影,小薇马上用干咳提醒他,他才改口说:“多亏郝书记及时出面给我说了一句公道话,否则,我真的不知道能不能挺过来呢。”
郝书记把身子往椅背上靠了靠说:“说明你的意志还不够坚强,啊。以前一些老同志在牛棚里被搞得多惨,也都凭着对党的信念,对人民的忠贞,对国家的希望,挺了过来。另外,你也应该相信我们的党,我们的政府,我们的法律。法律是公正的,也是讲事实的,政府也不会冤枉好人的。”
“是,是,我也觉得自己不够坚强。”苏英杰点着头说,“好在我平时,非常注意这些事。她也一直跟我唠叨,要我不要把手伸得太长。所以我就很小心,不要说拿人家的钱了,就是一般的礼品,我都不要人家的。有人来给我送钱,能退的,我就退还人家,不能退的,就上缴到教育局的廉政帐户上。”
小薇见郝书记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就给苏英杰使眼色,示意他把话题转过来。苏英杰只得再一次违心地说:“好在郝书记给我支持了公道,我才被及时放了出来,真的非常感谢郝书记。”
郝书记脸上重新放起红光:“不要多说这种话了,不说不好。”
苏英杰点点头,语题一转说:“郝书记,今天你能在忙,抽出时间见我们,我们真的很高兴。呃,我就想趁这个机会,向你汇报一个情况。”
郝书记从小薇的上拔出目光,着他问:“什么情况?”
苏英杰说:“郝书记,不知你知道不知道,我跟吴局长是大学校友,我们两人曾多次得到过他的帮助和关照。这个恩,我们是永远都不会忘记的。但有些事情,我觉得他做得太过份了,对他的前途不利。真的,据我所知,已经有些人在暗地里搜集他的证据,准备告他。”
“哦?”郝书记坐直身子,有些不安地问,“你知道都是些谁吗?”
“具体是谁,我还不知道。”苏英杰坦然地说,“但他的一些事情,我们都是知道的。据说,已经有人在背后写过两次匿名信,举报他。虽然他暂时没事,但我担心他迟早会出事,所以想请郝书记从侧面提醒他一下。我是不能跟他直接说的,他好象已经对我不太放心,甚至有所怀疑。郝书记,他这是多心了,我们怎么可能在背后搞他呢?”
郝书记有些怀疑地着苏英杰的脸色,目光很是复杂。他眉头微皱,不警觉地问:“那他到底有些什么问题呢?说实话,我对他不太了解。我是通过别人介绍才认识他的。只觉得他头脑比较灵活,有些能力和闯劲。”
“说来也真巧,他要扶正时,梁书记正好去央党校学习。去央学校学习,出来以后,一般都会另有重用。而梁书记又特别尊重我们这些老同志,走的时候,把市委这个摊子都交给了我。我就只好挑起来,有重大事情,我只要打电话向他汇报一下就行。所以,有人来替他说好话,还把他介绍给我。我就在一次干部调动时,也把他的事向梁书记说了说,梁书记没有发表什么意见,他就顺利通过了。”
郝书记在说番话的时候,还是不时地去小薇的。小薇知道他这是有意说给她听的,意思是他以后就是市委一把手书记了,你们夫妻俩的前途就掌握在他手。
苏英杰听后则想,怪不得吴祖突然得到扶正,原来这样。这间,他们一定存在着权钱交易,哼。表面上却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说:“郝书记,我觉得,吴局长在项目建设、提拔干部和生活作风等方面,都有比较严重的问题。再不改正的话,是非常危险的。真的,我替他好担心。他在当市职业学校校长期间,与陶晓光都有不小的经济问题。”
小薇在苏英杰说话的时候,把那件礼品不声不响地放到郝书记的书房里,然后走出来,静静地坐在那里听他们说话。听到这里,她才故作神秘地插嘴说:“是的。我们学校里对他们都议论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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