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如既往么?她勾了勾唇角,心里有蓬勃的喜悦弥漫开来。【】然而下一瞬,她的笑容忽然凝固了。
心缓缓的沉了下去,沉的她几乎法呼吸,为什么他要这么说,为什么他要说论有没有孩子?除非她再也不可能怀宝宝!
这个念头一出现在脑海,就让她狠狠的打了个寒战,全身都好像浸在了冰水,她感受不到丝毫温度。
不,不会的……她下意识的想翻这个说法,可是如果不是这样,他为什么要这样说?阿轩肯定以为他不知道,所以来提醒他,可是虞景耀早就告诉他了,所以在虞景耀离开之后,他就再也不敢碰她!
上次的生产,再加上之后的血崩……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她身体一软,几乎站立不稳,初春的太阳并不毒辣,可是她浑身冒冷汗,连这么一点点温暖也承受不住,一双有力的臂膀忽然重重的将她揽在怀里,顾泽谦带着颤抖的低沉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安安,你怎么了?”
她抬头,着他担忧的脸庞,心痛的法呼吸。
“你还想瞒我么?”她轻声问,“我再也不能生了,对不对?什么身体不好,要慢慢调养,都是骗我的,事实是我身体太差,怀孕了也保不住孩子,对不对?”
他狠狠一震,眼底有清晰而凛冽的惊痛,他捧着她的脸,勉强一笑:“安安,你在瞎说什么?”
“我都听见了,你和阿轩说,论我们有没有宝宝,你都会一如既往的爱我,好好的你为什么要这么说?”她的嘴角勾勒出一个凄凉的弧度,“如果不是我意听到,你是不是打算瞒我一辈子?然后自己一个人承受所有?”
他的呼吸越来越重,紧紧扣着她的双手,好像一个不小心她就会消失不见。
“安安,我不想你难受。你听我说,我之前跟你说的并不都是骗你的,只要你好好调养,以后还是可以怀孕的,安安,你相信我,这只是一个时间的问题!”
她睫毛轻颤,像一只助而濒临绝望的蝶:“如果只是时间问题,你不会这么说,也没必要瞒我,也许是有可能,但是这个可能性能有多大?”
他一把将她抱起来径直往外走,眼风扫过一旁沉默不语的阿轩,凌厉而深不可测,竟然让阿轩生生打了个寒战。
苏黎蕴躺在他的怀里,心里的绝望和痛楚像洪水一般将她席卷。
本来以为痛苦和折磨已经结束,却原来这一切只是开始,她竟然被剥夺了做母亲的权力!心脏仿佛被一只大手用力拉扯着,她终于忍不住,在他的怀里痛哭失声。
“安安,你相信我!”他脸色极为冷峻,将她送进了车子,对着司机一挥手,车子便风驰电掣般的向华苑市驶去。
她伏在他的怀里,死死咬着嘴唇,任由男人一遍遍的轻抚着她的鬓发和脸颊。
“安安,如果你不相信我,回去我就带你去医院检查,我们一家一家的去,一个人可能会得了我的吩咐哄你,但是不可能所有人都哄你!”他眼底有汹涌的黑色在流动,声音低哑而坚定,“安安,你再相信我一次,好不好?”
她颤抖的手抚上了他惊痛的面容,涩然一笑:“谦,我信你,可是我不敢再相信自己,我不知道自己到底做了什么,上天要这样惩罚我,宝宝一出生就夭折,现在,我甚至连做母亲的机会都没有了。也许我真的命带煞气,如果我和你在一起,可能要害你这辈子都法做父亲了……”
“我不许你这样说!”他伸手捂住她的嘴,眼底的痛更加触目惊心,“安安,千万不要这样想,什么命带煞气,这太可笑了!你会有宝宝的,总有一天会有的,你这么善良,上天不会对你这么不公,你相信我,好不好?”
“可是……”她着他,眼有软弱的泪水,“如果一直没有呢?如果十年八年,甚至二十年,我还是没法生孩子呢?何况,爷爷根本等不了那么多年……”
“不会的!”他打断她的话,眼神甚至可以称得上疯狂,“你什么也不要想,只要保持一个好心情,两三年内完全可以!安可媛,你听着,我既然这么说,就有这个把握!”
她被他的语气镇住,嘴唇微颤着,伏在他的怀里久久不说话,心里的绝望却丝毫不曾减少。
他轻抚着她的背,闭了闭眼睛,放缓了声音。
“一切交给我,你什么也不要管,什么都不要担心,爷爷抱重孙的心思那么强烈,我不会那么不孝,让他这么大年纪还抱憾。所以,安安,答应我,现在什么都不要想,只要等着做我的新娘。”他轻吻着她的额,字字千钧。
“不……”她低低的说,“如果我永远不能生,那时候要怎么办?爷爷那么传统,绝对不可能允许你没有后,而且,你自己会想要孩子的,总有一天,你一定会想要一个和你血缘相关的孩子……”
他面色一痛,握紧了她的手:“安安,论有没有孩子,你这辈子都只能嫁给我,不许说不要!难道你要因为这个原因离开我吗?论有多大困难,我都不害怕,你的身体虚弱,那么我们就精心调养,我会给你找世界上最好的药,最好的医生,总有一天会恢复的,如果这样还不行,那么我们去领养一个孩子,只要孩子从小长在我们身边,那就和我们亲生的没有区别。我最害怕的就是你觉得自己会连累我,所以要离开我,如果你要那么做,我……”
说到最后,他的声音已然痛极。她一慌,反握紧他的手说:“我答应你,绝对不会因为这个原因离开你,不,论什么原因我都不会离开你,就算你想赶我走,我也要赖定你了……”
顾泽谦微微一震,捧起她的脸,眼有蓬勃的喜悦:“好,不管发生什么事,至少我们还在一起。”
她轻轻吻上他的嘴角,心冰火两重天,一边是因为得到真相后的痛苦和绝望,另一边,则是因为他这样深厚的爱和体贴,如果他都不曾介意,并且愿意为他们的未来而努力,她为什么不能对自己多一点信心?若自己再说离开这样的话,才是对他最大的伤害。
他温柔的回应着她,在她的唇上轻轻啄吻,微微的酥痒,让她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因为他的坚定,也因为他的保证而生出的微薄希望。
天还没黑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到了华苑市,距离老宅越近,她的心越发慌乱。
“谦,你……要不要把真相告诉爷爷?”她试探着问道。
他的眼神第一次出现犹疑,略一沉吟之后,他开口:“还是暂时不要告诉爷爷了。”
她心一沉,轻轻摇头:“谦,这样对爷爷很残忍,我知道的,你不想告诉爷爷,你害怕爷爷知道后反对你娶我……”
“不是!”他飞快的反驳,眼底的犹疑和晦暗却更明显。
“可是如果这样瞒着,爷爷就会一直心存希望,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如果一直到爷爷……的时候,我还是不能生,那我内疚一辈子……”她低低的说,其实她知道,她担忧的,就是顾泽谦担忧的,只是他害怕她会因爷爷的反对而退怯,所以宁愿先瞒着。
果然,他的笑容渐渐苦涩:“安安,你何必把一切都的那么清楚,我宁愿装糊涂。”
“其实你比我更清楚。”她靠在他的怀里,着不远处越来越清晰的灯光,低声说,“谦,不要瞒着爷爷……”
他的呼吸有些乱,许久才说:“我们先去做检查。”
她声的点头,感觉到将她的手握的越来越紧,心也像是被什么东西束缚住一般,越来越紧。
接下来几天,顾泽谦带着她跑遍了市里最好的医院,甚至还请来国外这方面的专家联合给她会诊,然而结果却并不尽如人意。
尽管医生们的措辞都很婉转,可是她很清楚,就算好好调养,要想保住孩子的可能性也并不大,何况,即使以后身体恢复了一些,顾泽谦也未必愿意让她冒险生孩子。
也许是经历的打击太多,也许是早有所预料,面对这样的结果,她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绝望难受,相反,顾泽谦的情绪却越来越阴沉。
她知道他在害怕,纵然他十分爱她,可是一旦爷爷提出反对,而且理由是他法拒绝的,那么他要如何抉择?论怎样取舍,结果都是他难以承受的。因此,他至今没有和爷爷坦白。
她明白他的煎熬,因而也十分心疼他,别说是他,连她也不忍心让爷爷失望。痛苦之余,她甚至还生出几分欣慰。因为他是这样重感情的人,纵然十分爱她,他也不忍心因此伤害他是唯一的亲人。如果他真的为她而不顾一切,甚至不惜伤害爷爷,她才真的会难受。
又一个辗转反侧的夜晚。
她躺在男人的怀里,眼睛大睁,毫睡意,身边的男人浅浅的呼吸着,手臂牢牢的放在她的腰上,灼热的熨帖着她的身体,确定他已经熟睡,她轻轻的挪开他的手臂,小心翼翼的起身,走到门口时,她再次回头了一眼床上,确定他没有丝毫察觉,她这才放心的走出门,下楼。
这段时间他都没怎么安睡,所以这天晚上她在他的饭菜里加了一点点助眠的药物,既可以让他睡个好觉,又不会伤身体。
客厅里,顾本鸿正坐在沙发上,茶几上点了一盏台灯,把他的脸色照的有些凌厉。
她心顿时一凛,坐在他的对面,低声说:“爷爷。”
顾本鸿了她一眼,几不可查的一叹:“到底还是你来选择坦白了,阿谦肯定还不愿意告诉我。”
她一怔:“爷爷,你都知道?”
“你们这段时间这么不对劲,我怎么可能毫察觉?阿谦带你去了那么多家医院,随便找到一家问一下,就知道你们在检查什么了,他虽然做的很隐秘,可是这小子大概忘了老头子我是什么出身,想查点病人的诊断结果还是很容易的。”顾本鸿了她一眼,目光有不忍。
她心狠狠一颤:“爷爷既然已经知道了,为什么从来不说?”
他默然摇头,许久才说:“我不想让阿谦为难,到他情绪那么低落,我也心疼,而且他既然在犹豫,说明还是对我有所顾忌的,没有因为你完完全全罔顾老头子我。”
“他那么孝顺爷爷,肯定不想让您老人家失望。”她咬紧唇。
顾本鸿了她一眼,仿佛十分为难:“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你不忍心让阿谦难受,所以选择跟我坦白,我也不是那么冷血的人,因为这个原因就逼着你离开阿谦,何况医生也说了,并不是完全没有可能再生,阿谦对你的感情我也是在眼里的。”他说着,微微阖上眼睛,再度睁开时,目光就更加坚定了,“可是你知道我年龄这么大了,我肯定等不了多久,就算抱养一个,那毕竟不是你们亲生的,我也没法把抱养来的孩子当成阿谦的亲生孩子一样疼爱,所以,如果你能接受,那么就找个代孕。”
她的眼里一下子涌出了泪水,不想让自己在老人家面前失态,她颤声道:“这样……行得通吗?”
见她没有立刻拒绝,顾本鸿眼里既有愧疚又有欣慰:“行得通的,现在这样的门路多得很,找一个身体好的农村姑娘,通过人工受精让对方代孕,只是这个孩子……就跟你没有任何血缘关系了。”
她的泪水流的更加汹涌,这件事听起来似乎没有那么难以接受,可是她既然爱着他,她肯定想自己为他孕育一个孩子,属于他们两个的孩子,可是现在她已经失去了这个资格,如今不仅要接受他和一个陌生女人孕育一个孩子,还要把这个和她毫血缘关系的孩子当成自己的孩子。一想到这里,她的心就像被浸在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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