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并不全然是装,刚刚确实是有一阵头晕,她只不过是将其夸大了而已,面色不好看是因为今日天冷,她最近身体本就弱,又跪了这许久……
她要对他说的事情不能让旁人知晓,只有这里才是最安全的,她是不是该很感谢,他没有戳穿她?
“何事?”
恍惚间,听到他的声音落在他的发顶,他身上的气息让她久违。
她抬眸看着他,心里越发的紧张,一瞬后,自然地弯起了唇角:“吴侯,臣妾有一问,还望吴侯赐教。”
她看到那双凤眸中含进了几分讶然,转后又变得沉凝,似是一汪深潭,这样盯了她半响。
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用那样的眸光看她,亦不明白为什么会在他眼中看到那一丝讶然,似是惊奇,不满于她出口的话。
“说。”
她正考虑要不要再说些什么打破这片死寂,他却掷了这一个字给她,他是想让她快些说吧,说完他也好离开。她知道他不想看到她,今日他未戳穿她,此时还能听她说已经让她很感激了。
只是感激,除此便再没其他的情绪。
她倒了杯茶递给了他,他没有接,而是一直擢着她,这样让她的心跳得愈发的厉害,她努力地让自己平静,便依旧含笑举着手中的茶杯。
茶水很烫,烫得她想要马上放手,可她没有,认着那烫热刺激着她的皮肤,让她手指一阵阵地涨疼。
她的手不受控制地微微一晃,她本以为手中的茶杯会被她摔在地上,可当这个想法一闪而过后,手上竟失去了这茶杯的重量,手指依旧涨疼,此时却已经好了许多,毕竟没有了那茶杯贴着肌肤带来的痛觉。
她看到他将茶杯紧紧地握在了手中,指节微微泛白,她看到了他眸光中漫开的点点疼惜。
为什么要用那样的眼神看她,这样会让她误以为他在心疼她,自然,她已经自作多情很多次了,这次便没再如此。
她拢了拢被烫红的手指,轻轻一笑,以从前同他闲聊般的语气开了口,只是刚刚有了话音,她却不觉一怔,不知不觉他们之间竟变得如此疏离淡漠。
她并没有让她心中的思量影响到她的思维,她面上仍是淡淡的浅笑,出口的话也并未停下来。
“吴侯,臣妾从前认识这样三个兄弟,其中两兄弟同样厌恶于另一个兄弟。所谓同仇敌忾,因此这两兄弟表面上关系很友好。而那两兄弟对对方亦有所提防,面和心不合。另一个兄弟知道那两个兄弟厌恶于自己,因此事事都对那两兄弟有所忌惮,却也因为这两兄弟强强联手而不得不罢休,因此只望着他们有一天能分道扬镳。”
“后来,这家人得到了一笔财富,三兄弟都很欢喜,想要将这财富占为己有,那两兄弟亦因此起了嫌隙,各自想办法想要夺得这笔财富,于是为此而大打出手。”
“再后来……再后来的事情臣妾就不知道了,很久之后也没有听人谈起过此事,最后谁输谁赢臣妾亦不得而知,也不敢妄加揣测。只是臣妾想请教吴侯,若吴侯是被孤立的那个兄弟,在其他两兄弟大打出手的时候,吴侯会如何做?”
她看到他凝了她片刻,幽蓝色的双眸一片冷然,似是冰封的寒潭。
“步婉,你到底要说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