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回来,你在这里等着便就好了,有劳了。”
那马车夫点了点头,也并未说什么,径自拿了一瓶子酒,倚在马车壁上,眯着眼睛喝起了酒来。
她一直躲在依瑶身后,微微垂首,与人交谈的事情便就交给依瑶,她只要负责不被发现就好了。
其实她想说,酒后不能驾车,万一出事儿可就不好了。她自然还没有傻到如此自我暴露的份儿上,这只是马车,又不是汽车,她不是怕他们有什么事儿,是怕这车夫一不小心撞上路边的摊子什么的,还要赔钱。
依瑶交代完便就领着她走了,她也一个转身跟在依瑶身后,直到走出好远,拐了个巷口才敢仰起头恢复常态。
步婉长舒了一口气,不是为了能成功逃出来,而是因为这外面的世界好大,可以让她喘口气,不再感到这样压抑。
没有了熟悉的场景,不再触景生情,其实这样真的挺好。
她拉着依瑶向街市走,大街上人群来来往往,行去匆匆,每个人都是如此渺小,渺小到没有人会关心你何去何从。但这里是自由的,像是一片可以任意飞翔的天空,无所谓何去何从,只随心所欲,走走停停。
“走,去那边看看。”她一笑,拉着依瑶顺着人群的方向走,一路上听着热闹的吆喝声,她和依瑶也在小贩的“哄骗”下买了些小玩意。
“你看,这个瓷娃娃像不像你。”步婉将手中的一个瓷娃娃举高,放在了阳光下。
“哪里有。”
依瑶一声轻笑,只是这一笑过后,心里又不觉泛起了一丝苦涩,最近夫人从未曾如此开心过了。她只觉得,夫人近日哪怕成天在笑,那笑也是苦的,似乎只有在这里夫人才能暂时不去想有关于吴侯的事情,能够让自己的心做一个短暂的休憩。
“我觉得挺像的。”步婉兀自举着那个瓷娃娃,歪着头看了看,阳光照在那瓷娃娃上,反射地在她眼前猛地一晃,弄得她眼睛生疼,她揉了揉眼睛,却不觉笑了出来。
——“你这个死丫头!快走!”
——“放开我,你放开我!”
“夫人。”依瑶同样听到了声音,拉了拉她的衣袖。
“走,我们看看去。”她将瓷娃娃放进了衣袖中,拉过依瑶便就跟着前面的人群走,路过的人听到这粗暴的嗓音亦都看了过来,包括她和依瑶在内,围成了一个圈。
圆心处,一个衣衫褴褛,面上满是泥土的女子半倒在地上,她身前,一个身形粗壮的彪形大汉正毫不怜香惜玉地拽着她的手想要将这姑娘拽起来。
“放开我。”那姑娘苦着挣脱,泪水在黢黑的小脸出淌出一道水痕。
“光天化日,你如此还有没有王法?有没有天理?”
“天理?我呸!”大汉怒目圆睁,一口口水喷在了那姑娘的脸上。
“你放开我!放开我!”那姑娘本就瘦小,在那大汉的对比下愈发显得弱不禁风,被那大汉一拉一拽便就给拎了起来。
“你这臭婆娘如此不识抬举,快走,今天你若不走,老子非要了你的小命!”
“你放开我!”那姑娘拼了命地挣扎。
“你住手!”
这一声格外的清亮,显得因此特外的突兀,周围围观的人群,包括那大汉都不自觉地向那声源看了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