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声音。
小人儿变大之后,他的声音也变了许多,不再像是之前那孩童般脆生生的声音,而是正常的男声,而且语调还有些低,更接近男低音的感觉。
他压低了声音说话时,别有一番味道。
只是他依旧爱撒娇,性格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现在家里多了个‘人’,雅各布自然不可能再和以前一样跟他挤在一窝,若是被发现传了出去,恐怕就真的说不清了。
之前雅各布受了伤昏迷着,两个人住在一起陶特还能对外说是为了方便照顾,可是现在人醒了,他总不能再这么下去。
今天他要把旁边空置了许久的房间收拾出来,然后还要去树林里寻找适合做床铺的木材,重新做一张床出来。
他阿父阿姆本来就是战后遗骨,身边并没有长辈在,因此当初在这部落安家后家里也就一张床。
陶特出生之后他阿父倒是亲手打造了一张小床给陶特住,可是那张床在他的阿父阿姆去世之后被他改成了柜子。
打定主意,陶特背着砍刀出了门。
部落还是和昨天一样,遇到相熟的人也会主动和陶特打个招呼,随口说上两句便各自忙碌去。昨晚的事情坎贝尔他们保密工作做得不错,并没有在部落中传开。
清晨的部落有些淡淡的薄雾尚未散去,走在部落街道还不觉着,一旦进入森林便能清楚的感觉到。
天边才泛鱼肚白,林中满是雾气,远远看去,远处的树干与山峦皆是若有若无。
晨曦洒在林间,盛夏时节郁郁葱葱的树叶便泛起了浅浅的绿,生机勃勃。
走在林间,陶特并不急着赶路,而是边走边看。
部落安于林中,背山而建,大河横贯部落,是极好的安家之所。
这山这水都是生养部落兽人的父母,部落的兽人不会在部落周围砍伐树木,若是有需求都会特意绕远去树林深处。
若没有必要,兽人是不会随意砍伐伤害这山水树草的。
这是陶特的阿父阿姆教他的,也是部落中每个新的小生命必须学会记住并且遵守的规则。
在树林中走了大半上午,直到太阳都升到了头顶,陶特才选定适合的树木。
把树木就地修剪了枝桠,然后砍成了适合的大小,这才搬回了部落。
回到家,才进门就听到屋内有声音传来,“陶特?是陶特吗?”
小人儿清醒之后倒是精神十足,一点不像是受了重伤的人。
“好好躺着。”陶特道。他把自己扛回来的东西全部放在了院子里,然后朝着屋内看去,果然在屋内的雅各布已经坐了起来,刚刚要不是陶特开口制止恐怕他都已经走了出来了。
被陶特叮嘱,雅各布乖乖爬到了床上,趴下,然后拉扯被子,盖住自己。
太阳刚一出头,地上就像是着了火似的热。陶特放下东西之后迫不及待进了房间喝了些水,然后才开始回到院子里。
“陶特,热吗?”雅各布人趴在床上心却在陶特身上,看着陶特他大大的眼睛中满是好奇。
“热死了。”陶特满身是汗。
不过现在还不是一天最热的时候,所以他趁着这个时候开始在院子中砍起了树干。要做一张床需要的木板至十余块。
这里没有电锯,所以每一块都必须自己一斧子一斧子的修出来。
过了会儿,又听小人儿问道:“陶特累吗?”
“累。”陶特背对着回答道,怎么可能不累。
小人儿就没停下过,一会儿问上一句,一会儿问上一句,倒是让陶特忘了热。
陶特在院子中‘哐哐哐’地忙个不停,在屋内好奇地不得了的雅各布偷偷的溜下了床,然后扶着门框偷偷看着在院子中忙碌的陶特。
再远子中,许久没有听到雅各布问话的陶特还以为他已经睡着了,回头看去却见对方正蹲在他身后不远处,正瞪大了眼睛看着他。
“你怎么出来了?”陶特停下手中动作,“伤口不痛吗?”
“痛。”眨了眨眼,雅各布眼中泛起水汽,“不过没关系,雅各布不怕痛。”
陶特一听这话就乐了,“不怕痛?”
“嗯,雅各布不怕痛,以前也很痛,可是雅各布不怕。”雅各布好奇地盯着陶特手中还没修好的木板,他的生活里就只有训练和杀戮,因此他根本不知道这到底是用来做什么的。
“以前?”陶特却对他的话感兴趣,他基本从未挺起雅各布说过自己以前的事情。
“以前雅各布经常做错事,所以经常被惩罚,会痛,可是雅各布不怕。”想起以前总是会不断落到自己身上的棍子,雅各布皱了皱眉,扁着嘴,“训练的军官说雅各布做不好,所以要挨训要惩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