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府,会客堂。
沈天浩独据一案,泰若处之地把玩着一串木禅珠。他对面坐着一位眉目犀利的老者,背项挺直,唇未启,一股威严势气已隐隐透来。
下人们都被遣开,偌大的会客堂只有两人对弈的身影,空气中流动着死水般的静谧。
又过了半响,还是老者率先沉不住气,挑眉问道:“沈公子,三王爷给的半月期限已过,不知公子最终的决定究竟是何?”
“不得不承认,三王爷许诺的回报确实很诱人,但是……”沈天浩收了木禅珠,改为食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击桌子,“万一失败,沈某辛苦一生积累下的财产岂不是都打了水漂?不仅如此,沈某连同家人还要成为骂名千古遭人唾弃的叛国徒?”
他摇头道:“不划算,不划算。”
“沈公子又岂是畏首畏尾之徒?”老人捋捋胡子,冷哼道:“再者,我们三王爷可不是好惹的,既然已经知道了王爷的大计划,最好别想着还能全身而退……要知道,三王爷抖一抖脚,整个九方国都要震一震!”说罢,老者大掌狠狠一拍桌子。
沈天浩敲桌子的手一顿,沉在暗处的眸子灼着迫人的光:“三王爷不过如是,陆纪辰最后还不是好好的回来了?”
“那是……”
老者不甘,还想再反驳,却被沈天浩扬手打断,“不用再说了,这半月沈某已考虑得很清楚了。”
他起身,高大挺拔的身型宛如一座巍峨巨山沉沉压下,“麻烦尚书大人带句话给三王爷。只要是个好皇帝,只要负担得起九方千千万万百姓的生计,江山谁手沈某并不在意。三王爷若自信能比那个小毛孩子做得更好,那便尽力去争取,相信天下人都会拍手叫好!但若答案为否……”他笑笑,“那迟早还会有另一个‘三王爷’取而代之。”
“沈公子,你的意思……是想抽身退出吗?”老者目光锐利的勾向他。
“从未参与过,又何来之退出?是三王爷主动找上沈某并和盘托出谋反计划的,从头到尾沈某充当的就是个听众……”
沈天浩负手而立,气沉万钧:“不过三王爷尽管放心,沈某不过一个生意人,最看重的莫过于金钱和信誉。沈某以身家性命担保,此事,绝不会泄露出半句。若王爷想对沈某下手,那请自便,如果边疆军饷确实需沈某再出一份力的话。”
他说得轻巧随意,老者却被他谈吐间的气势压得话都说不出来了,抖着手指向他:“你……你……”
“老爷!有您的信。”一个管家模样的中年男子阔步走进大堂,目不斜视地将信奉给沈天浩,又悄声息的退下。
“生意人事多,尚书大人还请见谅。”
丢下一句话,沈天浩直接将老者晾到一边,自顾自的坐下拆信。
拆了信封往里一看,里面除了信纸一张外还有一个信封。
信是璎珞都城沈记分店送来的,信里说有一位姑娘曾来店里买药,趁人不备将一个小包塞到柜台下。小包里有“沈”字牌的信物,还另附一封书信,抬头点名沈天浩亲启。店主不敢怠慢,命人快马加鞭送了来。
那个略小些的信封上字迹隽秀飘逸,俨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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