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阴阴沉沉,亦如挽云现在的心情。
闲闲倚着台,看街巷里车水马龙,形色各异的人往来不休,可却始终寻不着想见的那些熟悉身影。
哥哥,还有林云……
心像是被什么给揪住一般,虽不痛,但那细细密密地被牵扯的感觉,让她一刻也法心安。
人海茫茫,你们在哪里?
……
门外传来脚步声,有人敲了敲门,禀道:“沐姑娘,三王爷有请。”
挽云倚着台不想动,淡淡应了声好。直觉上不想和三王爷有太多接触,坐着又发了一小会呆,这才起身。
懒得捣鼓自己,反正一脸疮疤,穿得漂亮反倒凸显得人更丑陋……随意拢了拢发,挽云在侍从的指引下拐过长廊,刚掀起门帘,就瞧见三王爷捧着茶盏,早已等在了那里。
拂流苏的手顿了顿,挽云梗在门帘边,突然想到一个很严肃的问题,自己见了王爷是不是要下跪?
正想着,三王爷抬首间也注意到了进退两难的挽云,双眼一亮,什么礼节问题都没跟她计较,和蔼可亲的笑着招手,“沐姑娘,来来,快坐。”
这可是你说的啊……挽云如临大赦,总算舒了口气,径直走到在三王爷对面,还真的一屁股就坐下了,皮笑肉不笑地朝他点头:“谢王爷。”
三王爷和煦微笑,勾头抿了口茶,抬眸开始观察起挽云来。他捧着茶盏仔细地看,从上看到下,又下看到上,看了老半天后,捋须赞道:“沐姑娘的发髻真是别致。”
一旁负责奉茶的侍女手一抖,茶水险些溢出杯子。
挽云嘴角带笑:“王爷有什么话,但说妨。”
发髻别致?真亏你想的出来,这夸了还不如不夸呢。
“沐姑娘果真不愧是女中豪杰……”自己那么婉转,对方一个女子反倒显得豪迈万丈,三王爷总觉得有种说不出的别扭。咳了咳,正色道:“事情是这样,因沐姑娘助我朝剿北匈有功,朝廷下令封姑娘为镇南公,官拜五品,与本王副将是同级,这在女官里可是最高受封了!等过几日到了天州,封令自会送到沐姑娘手上,不知沐姑娘是否满意本王的安排?”
他的音咬重在“本王的安排”几字上,嘴角挂着讳莫如深的笑,仿佛施与了她什么天大的恩德,就等她感激涕零地谢恩了。
挽云僵了僵,除了对这三王爷的办事速度之高效率之快表达了由衷的膜拜之外,也没觉得有多诧异。想必他是瞧上了自己的身手,虚晃一招,表面将她纳入朝廷所用,实则是想拉拢她扩充自己势力罢了……
摩挲着杯盏,挽云不紧不慢地也抿了口茶,谦虚地低下头,扭捏笑笑:“王爷抬爱,民女不才,只是一介孤弱女子罢了,怕是担不起此番重任。”
“怎么担不起?”三王爷一听,立刻不乐意了:“沐姑娘以一人之势气,便可击退五千北匈,此等壮举连尔等男子都汗颜,又何来之不才?”
砸大炮,擒北匈首领,这是一个孤弱女子能做到的吗?
“既然王爷如此看得起小女子,那么王爷有没有想过……”挽云幽幽放下茶盏,清澈的眼眸里笑意冷冽:“凭我的实力,若是我不愿之事,谁又能够强迫得了我?”
“你!”
三王爷眉梢一挑,“啪”地一声将手中茶盏重重按在木案之上:“沐姑娘,九方女官先例极少,若不是本王花费重金疏通关节,你以为这个封赏来得那么容易啊?”他斜着眼冷冷看她,“你最好看清楚现在的形式,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话已说到这个份上了,基本已经挑明了。如果你不能为我所用,那就别怪我心狠手辣!
挽云长长地哦了一声。三王爷还以为她妥协了,嘴角刚弯起,又看她一改先前举止端庄,突然抱胸饶有意味地看着他。
“既然你那么有把握能压制我,又何必找那么多人一路跟踪潜伏在我的身边,还时不时地童心大发和我玩路边偶遇、客栈邂逅呢?”挽云摆出恭谦地笑容,配上她大喇喇地坐姿,简直讽刺意味十足。
埋伏在她身周的人个个都是高手,可若想限制她的行动,还是差了一大截。挽云眼观鼻鼻观心地哼哼,若不是她忙着赶往天州,才没功夫搭理这个三王爷呢。
“你……”自己的心思被她被一语道破,三王爷的脸色很是难看。
是,他是忌讳这个女人的身手!她行走间步履绰约,比自己以往见过的练武人都要飘逸三分。而且也不知是否有意,她的一举一动中从不掩饰自己体内的真气,那深厚强大的内力连自己手下第一武将都要不及,试问这样的高人,哪个上位者不爱?不想收为己用?
“所以,我还是奉劝三王爷一句。”挽云起身,“权力和金钱,并非事事都行得通。王爷有闲情拉拢我,还不如多花些心思在找你家侄子的事上。”
此话,自是指街头巷尾都在热论的九方国皇帝失踪一事。
三王爷的脸唰地一下彻底白了,白胖指尖狠狠掐进木桌边缘,须臾,抽着嘴角冷冷道:“沐姑娘,茶可以乱喝,话可不能乱说。”
“你想哪去了?”挽云摊手,“只是封令一事,很抱歉,我刚遭遇了很糟糕的事情,现在没什么心情谈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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