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他伤得那么重,一个人绝对走不远……小溪方圆数十里她都翻遍了,连个人影都找不着!
除了北匈族人,挽云想不出任何一个能够让他突然消失的理由。
“什么林云?”拓跋研努力保持镇定,一边与挽云周旋一边跟族人打眼色,暗示他们见机行事救出自己。
负责传令的那个年轻族人见状,一点一点地往外挪移,好不容易挪到了楼梯口,趁众人不留神,转身刺溜一下窜上了楼。
“不要以为我下不了手,我再给你三秒。”冰冰冷冷的小手实打实的卡着他的脖子。
“等等等等!我要他们去找!”拓跋研慌忙提高声调,改用北宫国语言对呆呆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手下吼道:“帮她去找那个什么谁!”
等了几秒,见挽云没有补充,拓跋研这才确定她不懂北宫语,壮着胆子又用北宫语道:“混蛋,去拿些迷酒来!”
“三。”
她突然启口道。
“诶!”拓跋研怒目而视:“我已经叫他们去找了!”
“二。”
挽云没有答话,锁喉的那只手越收越紧。
人在或不在,交或不交,不都是一句话的事吗?拖延时间以为她看不出来?
这次,她不会再心软了。面对敌人,一时心软只会害了自己和自己所在乎的人!
拓跋研察觉到她眼眸中散发出的杀气,知道她不是在开玩笑,先前的镇定立即土崩瓦解。
“我不认识什么林云!但是我可以帮你找!你告诉我他的特征!我帮你去……”
“一。”
这个“一”轻得像是耳语一般,挽云最后看了他一眼,闭眼,在一片尖叫声中,死死扼住了他的喉咙。
狡诈半生野心半生的草原汉子大惊,挥舞着强壮的四肢试图挣扎,可随着肺部吸入空气的一点点减少,他挣扎的幅度也越来越小……
“架……炮……”知道这一次自己是真的逃不了了,拓跋研张嘴,用北宫语气若游丝地对一旁傻看着,不敢上前一步的手下们道:“大不了……跟她……同归于尽……”
“炮出来!”
一个族人最先反应过来,红着眼扭头朝楼上嘶吼。
既然她杀了一个,就会杀第二个!为了保全族人们,唯有让族长与她同归于尽!
先前那个年轻族人着大炮应声而出,隔着长廊的栅栏调准炮口往下,泪眼摩挲地将对准了厅前纠缠不放的那两人。
其余族人们见此,不忍却又可奈何,低首叹气,鱼贯退出大厅。
一旦炮发,整座屋子势必毁于一旦……他们都不想死!
听见长廊上有硬物摩擦的声音,挽云掀开眼帘余光向声源处瞄了瞄,忽然冷笑一声,放开了死绞在拓跋研脖上的手,以脚蹬地一个旋身直冲向二楼长廊——就是这口破大炮,将林言伤得遍体鳞伤!不拆了你,对不起林云淋漓的那一身血!
见她气势汹汹地冲向自己,年轻族人一下慌了神,哆嗦着手就想去拉大炮索引。
“锵!”
清脆的一声铜铁撞击声,嗡嗡的震响里,衣袂一飘而过,大炮炮口直接华丽丽的扭成了一个与地面呈九十度的直角。
“喝——”
年轻族人倒吸了一口凉气,浑身力地跌坐在地。
她居然一脚踢弯了铁铸的大炮!?
还觉得不解气,挽云扯着炮口,用全身的真力将其奋力甩出。
没有什么抛物线,铁炮基本砸破栅栏后直接坠落至一楼大厅,落地那瞬撞得整座屋子都在动。屋顶瓦片相互碰击着落下一层又一层的灰,伏在地上不断咳嗽的拓跋研瞬间就变成了一个粉人。
这口大炮,算是彻底毁了。
大坪里的士兵们不知道屋里发生了什么,只是莫名其妙地看见族长近身的手下们一个个灰白着脸色蹿出,不余时,又听见屋内传出一声惊天震地的闷响,紧接着的是一声鬼哭狼嚎般的嘶吼——
“我的神炮!”
士兵们面面相觑,即使再钝感的人也逐渐反应过来大屋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不禁咯咯捏紧了拳头,脸色纷纷白中泛青。
大炮一毁,此战再任何胜算。
只此一句,军心彻底动摇。
……
数十日后,宫中史官接到南方书信,小心翼翼地捧出玄帝史策,翻过一页后,一笔一划记下这段历史:
九方玄帝元年九月,沐氏女子孤身独闯徐家庄,毁大炮,擒主帅,与三王爷率领之兵里应外合,一举歼灭入侵五千北匈。因沐氏胆识超群,武艺双,三王爷特呈书一封,望追封沐氏为镇南公,拜官五品,随军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