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翎云不予辩驳,挽云指尖重重颤了颤,愤愤地甩开他的手腕,清亮的眸子里蒙着不解与怒气!
人的一生修为有限,每一分真气都凝结着练武人的心血。即便是武学天才风挽云,每当突破一个瓶颈时亦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艰辛……世人都道“她”天纵奇赋,可是又有谁知道“她”也是勤学狠练十几年才终于练就一身浑厚真气?
那么林云呢?是,他是比自己强大,是比自己厉害……可是再厉害的人白白送与他人自己数年才练就的真气就吃得消吗?甚至接连半月送出风挽云近十年才修来的真气还不停手!他曾经付出的那些血水汗水难道都是儿戏吗?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趁着现在两人间的距离不过一臂长,挽云一扭身直接凶猛地扑向翎云,左手欲点穴右手则直奔淡蓝衣袖下那只伤痕累累的手。
她不要他的馈赠,她靠自己也能一步步重上九霄!这份大礼,她只能原封不动的还给他。
挽云身法迅猛意图直接明了,红着眼叉着五指使出平时顶级所学。眼看快如疾风的手即将触到翎云的衣衫,正值紧要关头,却忽闻耳边一声低笑,脑中顿时嗡的一声响,随即飞快转过两个念头。
——完了,又慢他半拍!
——还有,腰间痒痒的触感是什么?
还不待挽云反应过来,庙中一浅蓝一雪白两道身影已遁世般凭空消失。
几乎是同时,睡梦中的莺儿唰地瞪开灯笼般明亮的双眼,咕噜噜的在庙内瞧了一圈,却怎么也找不着翎云和挽云,立即张嘴哇哇哭嚎。
柳儿睡得正香,忽然听到莺儿的啼哭声,平整的眉头渐渐蹙起,像是陷入了一场恐怖的噩梦,顷刻间额上全是汗珠。
“主子……求您,求您!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我做,我都做!求您,求您……”
她嘴里喃喃乞求着,手脚止不住地颤抖……可这一切法阻止她噩梦的继续,梦中青衣蒙面的女子抱着一个小男孩,幽昧至极的斜眼看她,尖锐的指甲正顺着孩子细嫩的肌肤,缓缓从脸部抚至脖颈……
“不要!”
猛地一下坐起身子,梦中惨烈的一幕吓得柳儿精神恍惚,惊恐地抱紧了双膝……火堆安静地燃烧着,印得熟睡的沈天浩一脸红光。一旁莺儿使出了吃奶的劲啼哭着,小鼻子小脸哭得皱巴巴的。
原来是梦。
柳儿长长吁一口气,她埋下脑袋,回想起梦中情景,现在仍止不住浑身发抖。
庙门忽地一声被风吹开,凉风飕飕往里灌,柳儿冷得直缩脖子,起身准备去关门,经过草堆时,又隐隐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
猛然间反应过来,柳儿慌忙扭头左寻右看。半响,彻底傻眼。
那两个人呢?
王母庙屋顶,挽云语撑颊,僵着脖子斜着眼睛,对悠然坐于自己身侧的林云愤恨用眼角余光拼命瞪之——混蛋,你有屋顶强迫症么?又把我扯上屋顶!你自己说这是第几次了!
还有!你为毛要点我的穴道!
“怕你胡来。”翎云瞥一眼挽云,好心的解答道,好像他就是能读懂她的目光似的。
我就不信邪了!你点我穴我还能冲开!
狠狠再瞪他一眼,挽云开始尝试闭息凝神。
等到她憋得脸红透,气冲得大脑都快缺氧了,那厢翎云才仰头望月,慢吞吞的道:“我点穴,好像,还没人冲开过。”
好,挽云不甘地磨牙——你赢了。我承认你很了解我的心思,承认你反应比我快身手比我好,但是别以为这样就能制止我!你的真气我不要,哪怕用塞的都要塞回给你!
“师派武功不同于中原其他门派,法承接任何人的真气,哪怕这真气原属于自身……若是强接了,多年修为恐会毁于一旦。”
翎云双手闲闲拢于袖中,淡银月光斜斜笼下,不经意间照亮他那勾人心魄的精致轮廓。说罢,他扭头朝她淡然一笑,似乎心情很不错的样子。
挽云在他风轻云淡的气场里,听到那句“师派武功不同于中原,法承接任何人的真气”时,险些气得呕血!奈全身动不得,光凭眼神实在法准确表达心底愤怒,只得在脑中咆哮怒吼:送出了还不让人还回来!你这是强买强卖!
视她气黑了的脸,翎云抬头望月,嘴角微微勾起——知道她不会愿意接受自己的真气是一回事,亲眼见到她拼尽一切气力也要归还自己真气则完全是另一回事。这份心灵的震撼,是其他任何人都不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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