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些人认出了他,和气地喊声“赵老板”,便左右挪挪给他让了条道。
“诶呀,不就是她吗!”
赵老板刚刚站稳了脚跟,就指着挽云大呼小叫的:“就是她就是她!那天傍晚抢了我东西的那个女的就是她!”
大伙听了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纷纷问道:“赵老板你什么时候被人抢了?被抢了什么东西?”
“一把前朝留下的玄铁弯刀!”赵老板痛心疾首的摇头,“前不久有个男子来我店里典卖一把绝世弯刀。我瞧着东西不错,想留做自家宝贝,便带着刀去找邻县的丰道大师,请他给宝刀下亡魂超渡……结果我才走到半路,却在河堤岸边遇上了她!不由分说抢了我的弯刀,还将我顺手打晕!之前听说这案子的凶犯特征后,我就一直怀疑是不是她,今儿颠颠的就跑来一看,还真的就是!”
最后指着挽云做总结呈词:“婆娘!还我弯刀来!”
挽云皱眉,又来一个栽赃的,不过这个来势更直接,一旦抢刀罪名定下,那么杀人罪名估计也不远了……看来幕后真正的凶犯是下了决心,各式卑劣招数使尽,论如何都不会放过她。
忽然之间很想笑,面对敌人的步步紧逼,挽云与生俱来的不屈斗志渐渐燃起。她扫了眼骨瘦如柴的赵老板,镇定反问:“空口凭,你说我抢了你的刀,证据呢?”
“证据?”赵老板摊手,“是,我是一时拿不出证据,但是也许你身上还揣着证据!那把弯刀绝世稀有,你既然一眼就看中了,想必也不会舍得丢弃,世人的贪婪我见得多了……”说完,用意味深长的瞅着挽云,眼睛不安分的在她身上扫来扫去。
“行。”挽云挑起下颚,对赵老板回以一笑,“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尽管搜身。若是搜得出来,我话可说,若是搜不出来……”嘴角的笑意瞬间撤去,“恐怕你想走,也没那么容易!”
尤记刚进牢房时,挽云就在边草垛里发现了一把镰状弯刀,铮亮明晃的刀身配以耀眼的黑曜石点缀,不得不说确实很漂亮。若是贪图财物的人,一定巴巴地将其据为了己有,但是她沐挽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她一心以为是前人留下的物品,聊时拿在手里把玩了一会,便又放回了原处。
现在想来,那把弯刀一定是他们为今日公审埋下的诱饵。挽云比庆幸地扬眉,还是小学老师说的对,不是自己的东西千万不要拿的说……
“请县令大人为小人做主,派人搜她的身。”赵老板上前一步,规规矩矩跪在县令眼前。
县令一直觉得在这场公审里自己显得有些多余,虽然觉得不甘愤怒,可理智又不断提醒着自己——堂下的这个女人他绝对得罪不起!现在赵老板这一闹,将缩着脖子装乌龟的他再次上了风口浪尖,众目睽睽之下他想卸也不成,真真正正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县令愣了会儿神,在赵老板殷切的目光中,最后奈地点了点头,“来人,搜身。”
衙役们硬着头皮准备上前,挽云仰头做所谓状,那厢风厉再次汗颜,堂堂贤王夫人岂是小小衙役能触碰的?奈之下,只好再次探手到袖中摸钢珠……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却有一人突然道:“县令大人,鄙人请命亲自搜身。”
淡蓝衣袂翻飞,翎云双手拢在袖中,目光淡淡笑意淡淡,气势却凌厉磅礴宛如万马奔腾。
顿时被这翅展开来的气势吓得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县令力扶额,心想今天气势逼人的家伙怎么那么多?再转念一想,这位男子也是受害家属,由他搜身理论上也说得过去。于是扬了扬手,颤声道:“准。”
靠!挽云瞪着瑟缩着脖子装乌龟的县令,张口就喊:“我抗议!”
风厉更是犹如晴天霹雳,执手遥望南方泪眼纷飞——王爷啊,怎么办啊,这个小的打不过啊,怎么样才能保卫夫人的清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