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却笑了:“不用!根本用不着这么大阵势!这起叛乱~~没有组织者,没有领头的~~不会成什么气候!”
“大人怎么知道?”红乌鸦疑惑不解。
“如果是有组织的,那他们的头目就会出来跟我们谈条件了,像这个样子连声都没人敢应,说明这根本不是一次有预谋的叛乱,甚至可能算不上是叛乱,充其量也就是违犯军纪的骚动。”怀恩故意的放大声音让里面的人能够听到。
卫所里面发出一阵嘁嘁喳喳的声音,怀恩听到后对着红乌鸦说:“没我的命令,不许轻举妄动!”说完一个鹞子翻身一跃进了卫所。
红乌鸦被主帅疯狂的举动惊得目瞪口呆又可奈何。
怀恩进了卫所先是隐藏到了一个角落里,看着里面的士兵三五成群的在讨论着什么~
果然如我所料,他们只是一盘散沙的因为某件事情而起了骚乱,并没有谋反的意思。怀恩在角落里窥探着,见另一角落有一个小兵落了单,他悄悄地潜了过去从后面点了他的穴一把把他扛在肩膀上闪进了一个空着的营房。
怀恩掏出一把匕首抵在他喉咙上同时解开了穴道:“别喊!耍滑头我一刀捅死你!说!卫所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可怜巴巴的小兵一五一十的娓娓道来,原来根本不是什么叛乱。前兵部尚书关超经常欠饷,户部明明把饷银拨给了他,他却总是挪作他用不发给或少发给士兵,足足欠了半年的军饷没有发。但大家都觉得他是兵部尚书一定不会赖账,所以一直相安事。直到这次他突然死了,很多弟兄怕钱要不回来都急了眼,喝多了几杯所以才闹了起来。并不是所有的士兵都参与的,只是都不愿出头,都怕被当做挑头闹事的吃军棍掉脑袋。
“那你们的参将和卫所镇扶使那?他们怎么不出来管管?”怀恩听到原来是因为这么屁大的事引起的骚动顿时火冒三丈!
“我们的参将和镇扶使昨天就进城里逛窑子去了~~一整天都没回来~~您可别说是我说的!!”小兵突然颤抖起来~~“你不会杀了我灭口~~潜入敌军大营的人一般都这样~说书人都是这么说的~~~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叫嚷的,你把我绑起来要不就把我打晕~~我家是三代单传~~我不能死啊~~”
“行了!怀恩一个脑崩砸在他脑袋上:别在那里跟我装小白菜了。你小子走运了知道吗?我要提拔你做个把总。”
“可是,我现在就是把总啊~~”
“那就提拔你当小旗卫,喂,把你的衣服借给我!”
“啊?”
“废什么话!快脱!”
不一会儿怀恩穿着士兵的衣服混到了乱军之中。他选了一个人多的地方,扯开嗓子喊道:“外边的大人们听着,我们并没有叛乱!~我们只是喝多了几杯闹了点事~~我甘愿受罚~~”
外面的红乌鸦一听这熟悉的声音愣住了。他脑子快点随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他手下几个副将过来问是否进攻,他故意大声地说:“没听到守备大人的命令吗!只是军士喝酒闹事,紧张什么?回营!”
见到卫所外的京营兵撤走,卫所军的士兵都围住了怀恩。
一个大胡子的士兵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位兄弟太有胆识了!咱们这一千多号弟兄都被你救了!”
“你叫什么名字啊?我怎么没见过你~~”另一个黑黑瘦瘦的传令兵摸样的人仔细打量着怀恩。
随即他被一个身材健硕的年轻士兵到一边:“先别说这些没用的了!这位弟兄豪气冲天,侠肝义胆,我们的命都是他救的!咱们以后拜他为大哥你们看怎么样?”
后面大片大片的士兵振臂高呼:“好!以后你就是我们的大哥!”
怀恩望着这些单纯的士兵心里有些小小的感喟~其实这些小兵们要求的并不多~他们只是希望自己吃上一口饱饭,按时领取自己那一份微薄的饷银,最好有一个好的长官能关心他们的死活~只要他们好歹能过下去绝对不会不服从命令~~他们其实是很容易就满足的人。
“兄弟们,听我说几句。”怀恩话音刚落一千多号人一下子静了下来,后排有个把冒泡的被身边的人一顿痛凿不敢出声了。
“这回闹的动静不小,京营都出动了,但我认为责任不在我们当兵的!他们两个当官的都去花天酒地不管军务,留下我们这些当兵的没人管束自然会乱!我现在就去跟守备大人说明情况!弟兄们如果真认我这个大哥,真信我这个大哥就各自回营歇息!别再闹事端,我保管大家没事!”怀恩字字句句都说的真挚诚恳,言之切切。那个身材健硕的年轻人拨开人群站了出来:“大哥说了,咱们各自回营!”
看着人群渐渐散去,怀恩松了一口气。刚才的一幕让他觉得心里暖暖的~~他走出了卫所。
后面却跟着一人,原来是刚才那个年轻人。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怀恩身边:“大哥!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去!我也去!”
看着这个目光坚毅的年轻人怀恩轻轻地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项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