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恩临出宫前才知道,自己已经被封为锦衣卫千户了。听到这个消息,他不禁叹了口气,若干年前自己被一个锦衣卫千户抄了家,没想到现在自己却成了这种角色。若父亲大人泉下有知,是该哭还是该笑?
外派的工作还真是美差,怀恩舒舒服服的坐在轿子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且有几十个锦衣卫护卫大呼小叫的开道,一路上地方官争相阿谀奉承,搞得他欲罢不能,他总算明白为什么铁笛要出卖自己的姐姐和教众也要当官了。
又要到下一个县了。
他命令手下不要大声喧哗,悄悄地溜过去就行了。因为他连着几天轮轴转着杯换盏,饶是年轻气盛酒量过人也实在吃不消了。
那只路过一个山岗的时候,一彪人马突然杀到,来者气势汹汹有上百人,手下锦衣卫见势不妙,赶快往回撤,哪知后边也有百十口子殿后。众人正在惊诧之际,对面人堆里挤出一身穿官服的人大呼:“可是千户大人到了?清河县县令刘致之恭候您多时了!!”接着两旁的人都举出大幅的红绸缎上书标语:欢迎千户大人来清河县指导工作!
怀恩面如土色:“得!又是一场恶战!”
“千户大人,我们这里穷乡僻壤,没什么好吃的,这是我让人连夜去黄河边上买的黄河红鲤鱼,请的杭州最好的厨师来做的,您可得尝尝!”
“太破费了~一切要从简嘛~”怀恩吃着精心烹制的罕有的黄河红鲤鱼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父亲当初逼着他考功名了。他突然明白了父亲的良苦用心。虽然他从小就没过过苦日子后来开锦门山庄赚了不少钱也没亏过自个,他什么好吃的没吃过?但看着别人恭恭敬敬,精心准备,低眉顺眼,百般伺候本身就是一种享受,有一种透入骨髓的惬意和一种高高在上的感觉。这位县令可能是个大贪官,但也可能只是个想保住自己职位的,曾经是苦读数十年的学子。看他的年纪应该有妻儿老小了,希望他的孩子别看到他这副样子。
虽然这位刘县令拍马屁的功夫不错,但他的酒量确实比较凑合,没几个回合就被灌到桌子底下去了。怀恩松了口气,总算遇到个不能喝的。他轻轻的开门,在花园里闲逛起来。
这位县令不光酒量差,品味也差些,好好地园林怪石松木被他修剪成了庸俗的“福”“寿”的字形,失去了原有的神采,他正在叹息暴遣天物,突然觉得小腹一涨,想要小解,但又不知茅厕在何方,于是就找个阴暗的角落凑合一下,正当放水完毕欲将水管收回之际,突然被人一脚踹倒在树下,面朝下险些尝到自己刚刚产出的根之水。
“好你个狗奴才!贵客在府上,你怎可做出此等理之事?”一位身穿白衣的年轻人怒斥道,但是怀恩怎么听这么像小成子之类的人在说话。
他爬起身来,没有发火,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那个年轻人看清了他的穿着之后大惊失措连连道歉:对不起,公差大人~~我真的没看清,我以为是家丁那~~求求您可别告诉千户大人,不然我父亲就要倒霉了~~哦~对了~~~这只金钗送给您算是补偿,好不好?
“好~~我就当吃个哑巴亏了~~”说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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