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
“唉哟,我的庄必哥,你来晚了,梅雪已经招了客人了!现在正在房里!”浓装艳抹的老鸨叹气的摆起没有什么光泽的手指,泌在指间的深色帕巾上下晃动,神色惊疑的望着来人。
“快带我去看看!”庄必叉腰的手迅收回,昂起的两眼耷拉了下来,叫着老鸨奔向了梅雪的房间,开一看,除了地面上的纱裙和桌上的一些酒肴外空一人,他冷冷地瞪着老鸨道:“妈妈,梅雪她人呢?”
“这……这我也不知道呀!你看,这里边的酒都还是热和的!他们能跑到哪里去?”老鸨被瞪的全身起鸡皮疙瘩,肥厚的脖子咕噜的咽了几口唾沫,撸起垂到大腿处的衣襟走到了桌子前,手搭到了酒杯上。
“哼!还是来晚了一步!”庄必气的抓起刚刚丁一没有喝的那杯下了吸精催情蛊的酒,舔了舔嘴角的酒渍道:“妈妈,梅雪今晚招的是什么人?”
“是个拄拐杖的年轻人,和他来的是景湖垂……哦,景湖垂说是他朋友,说是什么迹了,出手很阔绰,一甩就是大堆的金叶子……”老鸨四指回握揪着搭在手肚上的帕巾在胸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抖着,两眼凝眉的回忆道。“对了,梅雪不在这儿,她该不会带那人去……”
庄必面容像被电击般一收,快步奔向梳妆台,拉开春梅图迅按下竹钉,没有丝毫反应,之后又伸出大拇指奋力的连续狂按,还是没反应,气的奋力捶打梳妆台,铜镜哗啦的掉落地面,重重的吐了口气道:“梅雪在下面反锁了机关,上面根本打不开。老爷交待,要梅雪不要急,以免坏事。现在她却在下面,想阻止也来不及了,希望这次弄的人不是老爷担心的人才好。”忽然,庄必抬起头道:“妈妈,你刚刚说这人是和景湖垂一起来的,他人在哪里?我要问问他这朋友是什么来路?来这里做什么?”
“我这就带你去!”对庄必很熟悉的老鸨看着他的神态已经猜测到事情的严重性,哪里还敢怠慢,连忙在前面带路,急奔景湖垂寻春的房间。
段府。“商老爷,您难得来一趟万寿城,我本该尽尽地主之宜,召来城中商贾名流洗尘接风的,但我知道您一向不愿意太声张,就知他们不要来了。不过,这是大家的一点心意,您可一定要收下!”第三进落院的门外,头型三凹四凸的段明贵递着礼单,弯着身子,恭恭敬敬的向门槛边内里的商文道。
商文面色团团的和颜道:“明贵,你替我们商府在万寿城打理几十年了,我的脾性你是知道的。这些礼单就按老规矩记到你们段府,等逢年过节、婚丧嫁娶时,你再逐个还礼奉上!”
“老爷,我明白,一切按老规矩办!”段明贵把礼单收到了袖口,随后一挥手,旁边走来一仆从,端来一碗汤,他端过汤来,示意仆从离开,又弯着身向商文敬道:“老爷,现在天色已晚,到了您习惯休息时间了,我给您备了碗安神补脑汤!”
商文婉言拒绝道:“明贵,我知道你的心意,只是今晚还有要事,不便过早休息。对了,几年前,你将从水里边漫漫浮上来的万寿城中城进行了改建,都建成什么样子了?”
段明贵眉色一紧,端汤的双手轻微的颤动,白筑成的四股凸起的墙若隐若现的冒着一股阴气,随即又恢复平静,忙干干笑道:“老爷,中城四通八达,我本想建些商铺的,可后来又想,中城总是隔几年就会浮沉,商铺讲究的是稳中求利,这建了不太合适。后来,我就建了好聚好散的青楼一堂春!”
“哦?一堂春?知道了!没有什么事了,你先去!”商文若有思的背过身子,嘴里似乎念着龙马和药王,悠悠然然的朝院子里走去。
段明贵望着商文的背影,眉头慢慢蹙成一堆,头顶上紧贴着头皮的三股凹下去的膜似乎受到某种心气的刺激,诡异的往上飘了飘,旋即又落了回去,他端着安神补脑汤,沿着隔三差五的挂搭灯笼的路面走去,心里头暗道:“一堂春是摆阵吸收阳刚精气的地方,商老爷子什么都没问就只问这个,看来是天机算出了我的所作所为,又告诉了老爷子了。幸好我让庄必先去一堂春知会,要不然被一向行善行仁的商老爷找到证据,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