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发出一阵嘶哑的哀嚎,没头没脑地在石室内乱扑乱撞,把原本平整的石壁撞出不少坑来,岩土簌簌而落。
幽冥鬼火足足燃烧了一盏茶的功夫,那魂兽身上的青光逐渐黯淡下去,而鬼火的蓝紫色愈发的亮了,直至魂兽身上冒出一股灰白色的烟雾,它彻底委顿在地,浑身原本刺目的青光此时已然几不可见了。
那蓝紫色的鬼火这才恋恋不舍似的从它身上剥离下来,缓缓聚拢,缩成手掌大小,萤火似的飘飘忽忽,飞回连雾的掌心,尔后消失了,徒留下一枚蓝紫色的火焰印记。
连雾走近那身体看起来愈发透明的魂兽,那魂兽看起来还想再挣扎片刻,然而它已经没有一丝的力气了,任由连雾将手探入它的额心。
魂兽的额心有一枚半个手掌大小的圆形硬物,触手冰凉,质地如玉,棱角圆滑,更重要的是,有一股磅砣浓厚的阴气从其中传出,连雾将其握在手中,缓缓拿出来,那魂兽突然剧烈地挣动起来,但是它如今已是强弩之末,哪里挡得住连雾?
那物事拿出来之后,魂兽便化为点点萤光消散了,如同风吹开的尘土,连雾看了看那物事,是一块玉,通体洁白无瑕,其上以刻着“阴灵魂玉”四个古字。
连雾突然笑了一声,气定神闲地道:“易兄,那一爪子踩得结实,想必是疼得紧了?”
安静了片刻,角落里传来些许动静,易步柳扶着石壁吃力地站起来,魂兽那一爪子正巧踩在他的左腿,毫无疑问,那左腿已经断了。
易步柳面色惨白,盯着连雾,许是那一声惨嚎太过用力,嗓子都嘶哑了,道:“看来连小兄弟都知道了?”
连雾将手中的那块魂玉举起来,认真地察看,口中道:“你做得这样明显,在下虽然脑子不够灵光,察形探迹倒还有些心得。”
易步柳呵的一声冷笑,道:“连小兄弟真是太过自谦了,易某自认是心急了一些,但是也不曾露出什么破绽,不知连小兄弟是否愿意为易某解一解惑?”
连雾笑起来,眼见着易步柳不甘地看着他手中的魂玉,便道:“不过三个字罢了,太凑巧,在下如今已然不太相信缘分这种事,易兄自认螳螂捕蝉,岂知在下早已黄雀在后?只怕此事你筹谋已久了,甚至我师兄何时离开的栖霞峰,易兄只怕也一清二楚吧?”
易步柳沉默不语,只是面上依旧透露些不甘心来,连雾把玩着那块魂玉,笑道:“若是让在下来说,易兄真是从头到尾都是破绽百出,在下简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想必易兄与那刘肆也是极其熟悉了,是以才能让在下接到这个玉简,易兄也能赶巧过来跟在下说几句软话搭个伙,只是你不知道的是,在下当时就对这玉简上的障眼法十分好奇,其他的空白玉简上都是禁制,而唯独这一枚原本是紫色的玉简偏偏会被施了障眼法。”
“是我漏算了。”易步柳恨声道:“我以为你不过是一个……”
他话音未落,连雾骤然笑了起来:“易道友,这世上哪里只有你一个聪明人?将别人当傻瓜看,岂不知自己才是那个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