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痴大师的伤势很重,他闭目半躺在卧榻上,面如金纸,漆黑的剑眉深深皱起,似乎在承受着莫大的痛苦。
连雾神色一动,只一眼便看出他的伤是在胸口位置,且难以愈合,因为善痴大师的胸口,隐隐有黑灰色的阴气透过衣襟,缕缕爬出,那绝不是寻常的伤口。
卧榻旁边坐着一名白须童颜的老僧并两个年纪不大的小沙弥,那老僧见几人进来,便起身诵了一声佛号,道:“老衲法号善嗔,二位施主有礼了。”
又道:“老衲师弟如今伤势过重,不便行礼,还望二位施主见谅。”
“大师哪里的话,我等冒昧前来叨扰,心中正觉歉意呢。”连雾忙回礼答道。
善嗔大师笑了一下,又吩咐桦崂关上门,善痴和尚睁开眼来,对连雾微微颔首,又转向陵貉,道:“这位便是陵貉施主了?”
“是,在下陵貉。”
善痴和尚听了,闭了闭眼,又睁开来,道:“秦川道友常与贫僧说起你,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大师谬赞。”陵貉不紧不慢地道。
善痴大师笑了,冲那两个小沙弥招招手:“去,将那剑抬出来,交还与陵貉施主。”
那两个小沙弥进了内房,片刻后,果真吃力地摇摇晃晃抬出了一把剑来,连雾一眼便看见那剑上红光大作,可见是灵气极为充足,剑鞘通体漆黑,上面刻着的纹路低调古朴,足有成年男子的一掌之宽,连雾估摸着,自己一只手可能都握不住那剑鞘。
善痴大师向陵貉道:“请。”
陵貉道了声谢,一步上前,将那剑单手提起来,拔剑出鞘,一股厚重的戾气顿时扑面而来,寒芒霜刃,锋利得几乎要刺伤人的眼睛,一看就不是凡品,这便是小昆吾剑了。
陵貉还剑入鞘,那雪亮的锋芒戛然散去,屋内众人只觉得眼前一片昏暗,金星直冒,善痴大师哈哈笑道:“当初秦川施主与贫僧打了个赌,说这剑,世上除你一人之外,无人可拔剑出鞘,贫僧当时使了十分力气,也未能将其□□,可见秦川施主所言不虚,贫僧服气,服气!”
陵貉将那剑握在手中,又道了声谢。
善痴大师摆了摆手,道:“施主不必言谢,受人所托,忠人之事,举手之劳罢了,”紧接着,他话锋突然一转:“不过,贫僧这里有一件事情,一直想向施主求问,不知施主是否愿意为贫僧解惑?”
陵貉淡声道:“大师请说。”
善痴大师扫了连雾一眼,道:“施主大名,贫僧曾如雷贯耳,修行三十载便一举踏入元婴期,放眼整个四方大陆,无人能及,后来骤闻紫气宗传言,施主修炼出岔,堕入魔道,叛出师门,不知此言是否属实?”
“无稽之谈。”
听闻此言,善痴大师不再绕圈子了,直言问道:“贫僧曾听闻令师尊清宥长老与魔物有所勾结,紫气宗也有魔物现身过,后来贫僧前去调查了一番,果然发现些许端倪,此事不知施主是否知其详情?可否与贫僧细说一二?”
陵貉看着他,眉目沉静,神色未变,声音仍是淡淡的:“在下知道的,大师或许也已经知道了,至于魔物一事,在下所知并不比大师的多。”
善痴大师听罢,眼神不由透露出些许的失望来,许是岔了神,他一下子就咳嗽起来,俯身骤然吐出一口黑血,引来众人惊呼。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