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连雾有些莫名地抬头。
“这又是谁与人吵起来了。”桦崂有些兴奋地站起来,看热闹似的往那边瞧,看了一眼便回来道:“是灵兽宗与丹门的人。”
“灵兽宗?”连雾一下便想起前些日子在蛮荒之泽遇到的那一拨人来,当时他们也各个自称是灵兽宗的内门弟子。
若是说这灵兽宗,倒有些名气,便是从未出过紫气宗的连雾也有所耳闻,此门派以驯养妖兽灵兽而出名,门内弟子多会驭使妖兽灵宠,更有甚者能培养出四五阶的妖兽,实力堪比金丹修士!若是在实战中,这可是一个极大的助力,而灵兽宗也常为别的宗门培养各类妖兽,是以,与各大宗门都很有几分交情。
但是连雾对这个宗门却没有任何好感,许是因为在蛮荒之泽时被其门人暗算过,心中还有些记仇,总之是十分的不待见。
一听说是灵兽宗,连雾便也站起来,与桦崂一起往那发生争执处张望,那位置恰好是在大厅中央,纵然周遭围了几个看热闹的人,也不妨碍两人的视线。
那里很明显地分开两拨人,剑拔弩张地对峙着,争得面红脖子粗,两拨人中大部分都是男修,此时正分别簇拥着两名年轻的女修,唇枪舌剑,你来我往,好不热闹。
仔细一听,其实也没多大的事,不过是灵兽宗的弟子趁着丹门弟子走开的功夫,占了人家的座,丹门弟子一回来,发现自家师妹的座位让人占了,岂有此理!必须得争回来,当我们丹门的弟子好欺负么?
而灵兽宗的弟子当然不愿意,这大厅里这么多位置,又没写你们丹门的名号,凭什么不让我们坐?不行!我们灵兽宗的弟子也不是软柿子,这位置我们坐定了。
于是两方互不相让,就在大厅里这么吵起来了,让众多修真者看了好一场热闹。
吵嚷声越来越大,连雾这边都能听得一清二楚,两拨人从这个小小的位置一直吵到宗门势力强弱,又从宗门势力吵到门内地位,就连两个门派互看不顺眼的一点嫌隙和陈芝麻烂谷子的往事也扯了出来,竭尽全力地互相攻讦。
也不知灵兽宗的弟子哪句话不对了,丹门弟子登时大怒,不约而同地纷纷祭出法器来,紧张的气氛一触即发,只差一点,就要血溅当场了。
大厅里的气氛登时紧张起来,两拨人马对峙着,眼见就要兵刃相见,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男子的声音突然响起:“这是怎么回事?”
同时,厅中的众位修真者都感觉到了一股强大的威压,心中都大吃一惊,纷纷看向声音传来的地方,金丹修士!原本有些闹哄哄的大厅中顿时鸦雀无声。
一名身着墨蓝色衣袍的中年男子,从雅间里走出来,背着手,国字脸,长相平凡,却自有一股气势,不怒自威,他往大厅中扫了一眼,目光最后定在那两拨发生争执的人身上,面无表情地警告道:“驿楼内不允许争斗,尔等若是想一较高下,还是出去的好。”
他说完,再次冷冷地看了他们一眼,也不多做停留,便又回去雅间里面了,片刻后,厅中一时间好似锅腾开了的沸水,嘈嘈杂杂,众人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想不到此处居然还有金丹修士!”
“这有什么稀奇的,驿楼遍布四方大陆,若是没有几个高阶修士坐镇,只怕早没了。”
“说的在理,那我们……出行的时候,会有修士保护吗?”
“你倒想得美。”
“有是有,你若是能一次拿出个几十块上品灵石,他们也能让金丹修士护送你,若是没有,那就想都不要想了。”
连雾和桦崂伸着脖子一边听众人谈论,一边看那两拨人的后续,既然有金丹修士出来警告了,几人即便是心有不甘,却也不敢再犯,丹门的弟子们显然比灵兽宗要能忍耐一点,他们率先远远地另寻了一处地方给那女修坐了,来个眼不见为净。
灵兽宗众人见丹门退去,不由各个面露得色,好似打了个胜仗一般,其中又有一个长脸粗眉的男修神色轻蔑,低声地唾了一句:“一群草包。”
在座的都是修真者,哪个不耳聪目明?就算是只蚊子飞过,隔几丈远都能听出个公母来,更别提这小小的一句骂了。
连雾与桦崂对视了一眼,各自从对方眼底看到了幸灾乐祸,桦崂还张开嘴,对连雾无声地吐了两个字:“好、蠢。”
连雾呲牙乐了,也无声地回道:“是、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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