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直到第十天,您忽然全身被白雾包裹,自己飘回了山谷里,一直飘到了您的卧室。”
“什,什么?”这未免太匪夷所思了吧?
梅洛普的神色尤带着好奇,可惜这好奇掩盖在阴影里。
“是的,追着您回来的精灵是这么说的,甘道夫先生解释,您可能在梦中给自己施了一个魔法,然后自己回了家。”
马瑞一呆,不对啊?要知道他这一觉可睡得好极了!他一点儿梦都没有做,又或者是,即使他确实做了什么梦,如今也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马瑞半响反应不过来,他伸出自己的手,看那上面蓝光闪烁。
“是你?”他自言自语地问,
蓝光打了个滚,又自发地飘散开来。
就在那一瞬,马瑞忽然在心里听到了一个奇妙的“声音”,又或者那不是声音,只是想法,那个想法清晰明确地说,
‘废话!’
他被吓得浑身一抖,张张嘴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在心里颤颤巍巍地问,‘金手指?’
那一瞬间,马瑞感到自己被什么东西鄙视地看了一眼,那种忽然冒出来的,不属于自己的想法又清晰地出现在他脑海里,
‘蠢货!’
震惊!还是震惊!
这简直就像是精神分裂,好像一个自己在和另一个自己说话,不通过耳朵,不通过嘴巴,只通过心灵和感知。
‘你,你到底是什么?’
“声音”或是想法都消失了,马瑞直觉着对方是懒得理会他。
他只好在心里大声说,
‘回答我,你到底是谁,你怎么出现在我心里,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
时间过去了一秒、两秒,马瑞又努力询问了好多声,可是他一直没有得到答案。
他不死心地又凝聚了一团蓝光在手上,眼睛死死盯着那光芒,‘回答我!’
光芒无奈地翻了个身,然后飘散开来。马瑞的精神力随着光点飘向四周,只见这些懒得理会他的光芒正向着塔楼的顶层飘去。
在那里,黑暗凝结的火盆上,正燃烧着最纯净的火焰魔法。
蓝光不断自发地凝结成马瑞熟悉的小剑,一把,两把,有时是许多把,这些光剑不断在火焰里穿梭游走,时而战栗,时而又欢快地打滚。
过了好一会儿,马瑞才默默收回了精神力,因为他不断地追问终于得到了一句,
‘边儿去,现在没空理你!’
马瑞呆呆地坐在房间里。他的脸色五颜六色,变幻莫测,看得一旁的梅洛普心惊胆战。
难道这自己飘回来的过程是炼金术师先生的魔力出了什么问题?又或者是,魔力暴动?
梅洛普死死咬住嘴唇,她真害怕炼金术师是出了什么事,沉默让她不安,甚至是恐惧,然后她的肚子忽然跳了一下。仿佛是里面的小宝贝察觉到了母亲的忧心。
梅洛普的手死死捂在肚子上,心里五味陈杂,眼里也出现了泪意。
这时候马瑞终于回过了神来。
“夫人,您还好吗?”
梅洛普抬头看到马瑞担心的眼神,心中涌出一股暖流。她呆呆地摇头,表示自己没事,马瑞又看了看她的肚子,
“这孩子到底几个月了?”
梅洛普愣神想着,“好像是八个月了。”
马瑞一惊,“什么?”
他发现梅洛普脸色不好,急忙又说,“我是说,即使我真睡了那么久,之前也不像是六七个月啊。”
他这时候想到了梅洛普可能遭遇的经历,心里又暗暗后悔,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他一时无措,只好干巴巴地说,
“没关系,岗特夫人,请您以后都好好保重自己,这个时候,真是关键。”
梅洛普点点头,原本陷入了灰色回忆的心一下子又轻盈了起来,她忍不住眨眨眼,特别乖巧地点点头。她犹豫一下,又说了一句,
“您还好吗,我是说,你刚才脸色不怎么好。”
梅洛普和马瑞说话,一向是轻声细语,语气里往往都有难掩的胆却,可这时候,这种胆却似乎消失了。她平静又坦然,关切又真诚,马瑞只觉得心里一暖,他笑着说,
“不,我没什么,我只是有些惊讶!”
是呀,现在想想,确实也没什么,早就知道自家金手指有个性,如今不过是传个话,这种感觉,细想一下,不正是传说中的心灵相通?
于是马瑞又笑了。梅洛普看着他神色恢复了正常,这才放下了心。
“您没事就好,您毕竟睡了太久了。对了,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您。精灵里,有一位来自瑞文戴尔的信使,他似乎在山谷前遗失了一个手链,他想拜托您帮他注意一下。”
马瑞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了当初在山谷前捡起的箭矢和手链。
“是白宝石的手链吗?我确实捡到了一块,我会亲自交给他的。只是不知道他是否还没有离开?”
梅洛普连忙说,“哦,他确实离开了,我听说这位信使先生之前想要离开,可他不巧遇上了兽人的残兵散甬,他在这过程中受了伤,但好在得到了密林精灵的支援。不过好像,有一位密林精灵因此去世了,这位信使非常难过。但在那之后,他还是赶回了瑞文戴尔,据说,好像是他的一位朋友遇到了意外。”
马瑞听了这曲折的故事,说不出来心中有什么感想,他只问道,“那位信使怎么称呼,他有没有说,我要怎么把他的手链还给他?”
“哈森!”梅洛普说,“他说他叫哈森,关于那手链,他特别提到,密林和瑞文戴尔互有往来,也许您可以拜托林地王国的精灵。”
马瑞听此言,也放下了心,他点点头。
梅洛普却忽然又想到了什么,“哦,对了,他还特别说了一句,如果,如果手链上的宝石坏掉了,您也不必在意,他说,世上很多事情都命中注定,一些失去意味着另一些回报,有时我们只能旁观,不必,不必做多余的事。”
这话里玄之又玄,马瑞总觉得别有深意,可是细想起来,又不得其解。
于是他马上找到了那条被随手放在茶几上的手链,他惊讶地发现上面的白宝石果然碎裂了,这使心里越发地疑惑。
精灵呐,难道他们都喜欢说一些似是而非的朦胧的话语?他想到了电影里的爱隆王和凯兰崔尔夫人,这两位似乎都有预知未来的能力。难道作为信使的哈森其实也是王族?
可是那几句‘命中注定’、‘只能旁观’、和‘不必做多余的事’,到底是在指被毁掉的宝石,还是在指别的。马瑞忽然又不愿意再深思下去了。
‘不必做多余的事’,无论这是精灵的预言,还是时空管理局又或者是时空战士的暗示,对于马瑞来说,除了安心等待甘道夫的另一次来访,他好像还真没有别的选择。
他有些茫然地再次来到了二楼的走廊,那扇曾经通往霍格沃兹的“磨砂”窗依然沉静,而窗户对面的橱柜里,那只又名时空防护仪的怀表也依然安静。
马瑞打开它,这次怀表倒没有发出“能源不足”的警报,取而代之的,反而是,“系统遇到故障,正在排除中。。。”
马瑞也是失笑。
他一想,哈森的话还真是个好建议,既然如此,那他还是别做‘多余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