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瑞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想,在这荒无人烟的大森林里,他遇到了第二次穿越一来的第一个人类。
一个怀孕的女人,一个还没有出生的幼小的生命!而他们居然是幸存下来的蜘蛛“储备粮”!
马瑞心中纠结。他仔细看这女子的五官,皮肤蜡黄,满是泥泞,五官不那么深邃,她的头发枯黄得像杂草,眉头似蹙非蹙,有两道明显断纹。
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这都不是一个美女,不然马瑞也许还会有点儿“山中遇狐媚”的惊悚感。
只是真正的麻烦却无关于女子的长相。
真正的麻烦来自马瑞的内心!
作为一个正常的、有良知的男人,即使他没有一位做妇产科大夫的母亲,即使他没有从小被教导要尊重女性,他也不能接受不去理会这么一位昏迷中的孕妇。
尤其是地点还这么特殊。
深山老林,荒无人烟,还有巨蛛出没。
马瑞抬头看看幽静的森林,忽然听到背后一阵树响,待回头看时,却只见到一只飞快离去的猫头鹰。
他紧绷的神经微微一松,再看看地上昏迷的孕妇,越发为难起来。
他的眼神不自觉在她破烂的麻布衣服上停留。
麻布呀,而且是如此粗糙的麻布。
这说明什么?
第一次穿越从2015到1997,那第二次呢?从1997到哪里?
中世纪吗?
被时空管理局驱逐的事情给他上了绝对生动的一课,贸然暴露自己是个穿越者绝对会惹来大/麻烦!
时代不明,还有位面战争和时空管理局。
马瑞可一点儿不希望,某天早晨醒来以后,忽然发现自家房子被前来排除异端的教廷人员烧毁(房子君:。。。)。他也一点儿不希望像上次一样,毫无准备地面对所谓的时空管理局成员,甚至是他们口中“时空战士”!
所以这一次,他还真不太敢带这姑娘回到自家房子里去。
想想房子的奇葩造型吧!正常长眼睛的人类难道能不起疑?
可是放任这么一个年轻孕妇独自留在这巨蛛出没的森林里,他又感到于心不忍。生命不容易,孕妇不容易,这是马瑞母上大人在世时不断灌输给他的真知灼见。
见死不救和未知的危险在脑海里激烈打架,马瑞如何能不头大?
如果有个安全的所在就好了!
把她放在别的安全的地方,马瑞也好脱身!可是眼前的女子才是他遇到的第一个人,周围人烟都没有,马瑞又如何能找到安全的、不会暴露自己的地方?
他愁眉苦脸地想了一会儿,还是咬咬牙,决定先带着这女子离开这里。谁知道那些蜘蛛会不会忽然又回来呢?
霍格沃兹的八眼巨蛛就是群居的,万一这里的巨蛛也一样,虽然金手指挺给力,但马瑞还是不想冒险。
于是乎,他小心背起了尚在昏迷的孕妇,沿着原路往回返。
他走了两步,经过被野鹿的白茧,又停了下来。
好不容易遇到了食物,难道就这样放弃吗?可是有背后的女子,他显然不能把鹿呼伦个儿带回去,干脆割块肉吧。好歹不算太吃亏!
于是乎马瑞又把昏迷的姑娘放在了地上,割开包裹着野鹿的白茧。
只可惜,马瑞白得猎物的美好愿望再一次落空了。
白茧破开了一个缝隙,里面的野鹿竟然还活着!它微弱的挣扎了几下,睁开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睛,单纯又信任地看着马瑞。
鹿这种生物的眼睛简直就是作弊!
马瑞犹豫,挣扎,但看看这鹿的头部,他又觉得这是一头母鹿。
好吧,好吧!
母兽和幼兽总有豁免权。
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还是把白茧完全剥开,然后又给野鹿治疗了背上的伤口。
也许野生动物就是比人的生命力强,这一位鹿女士很快恢复了力气。她站起来,围着马瑞转了两圈,用软软的鼻子蹭了蹭他,还伸出舌头舔了舔马瑞的掌心。
马瑞心中一软,忍不住露出一个笑容来。他摸摸母鹿的头,说道,
“下次小心一点儿。”
然后他对着母鹿挥挥手,背起那位昏睡的女子,向山谷走去了。
母鹿跟了马瑞一会儿,但在他越走越深以后又停住了步伐,她呦呦鸣叫了几声,像是道别一样,马瑞也回头对她点头笑笑,母鹿这才转身离去。
她步伐轻快,没几步就跃入了东北方的森林。
马瑞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林间,心情忽然好了起来。
他心想着,也许没必要这样悲观,大不了送这女子走时蒙上她的眼睛,不要让她看见离开山谷的路。
唔,这地方这么偏僻,想来教廷的势力应该不强。至于时空管理局和时空战士,若他们没有误会,马瑞应该不是他们针对的目标。而这些人既然是来打仗的(位面战争),那么想来只要马瑞低调不碍事,他们应当不会轻易发现自己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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