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房里灯火通明,李三不禁放轻了脚步走了过去。
到了门前,李三叩响了马秋水的房门,问道:“马公子,晚饭俱已备齐,请到院中用餐!”
屋里没有任何动静,一如既往的平静。
李三再次问了一遍,却是仍然没人回应。
李三当即十分果断地将那房门推开,却见马秋水正趴在桌上,十分均匀地打着呼吸,李三见状,当即便轻轻地关上房门,然后轻手轻脚地离开了此地。
马秋水听那脚步声渐走渐远,这才从桌上抬起头来,然后轻轻地走到门前,出屋之后,又将房门关上,这才一个纵身跃上屋顶,急急离开了此地。
一离开李宅,他就到了村长家中,只是此时正是饭点,那村长正陪着玄乏大师在院中用饭,马秋水不便打扰,所以只得躺在房顶静等。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村长和玄乏用过了斋饭,那些家人们俱都帮着洗刷去了,这时马秋水才从房顶跳了下来,道:“村长,我已在房顶等候多时了!”
村长见了马秋水,当即喜道:“原来是马公子,快请进屋。”
马秋水当即跟着村长进了屋内,却转身将房门关上,然后道:“这里说话方便吗?”
村长急忙道:“你放心,没有我的吩咐,不会有人来打扰的!”
玄乏眼见马秋水一脸神秘,不禁问道:“马公子深夜来此,莫非有要事相商?”
马秋水微微一笑道:“难道村长就没把小怜的事告诉大师吗?”
玄乏听到这里,微微一笑道:“这件事我已尽知,否则白天也不会出面干扰!”
“哦?”马秋水不禁疑惑地看向玄乏。“是这样的!”村长当即接过了话荏,“本来今天应该按照计划当众揭穿李三,只是村中还有水源问题没有解决,那李三尚有可用之处,所以大师才使了个缓兵之
计!”
马秋水听到这里,笑着点了点头,道:“原来如此!”“我观那潭水深不可测,必得善水之人潜入,方能将潭底白骨尽清干净,而那善水之人又多半都是李三手下,为了不影响淘骨,我只能劝说村长,让他暂且忍耐,
待水源问题解决,再帮他报那丧女之仇!”玄乏大师道。
“白天,我见大师频频阻拦,已料定如此,只是没与大师通气,一时不敢决断!”马秋水道。
“只是那张才太过鲁莽,差点坏了大事!”村长皱眉道。
“没错!他的确不该在此时将小怜的尸骨迎回!”马秋水叹道。
“如果不是我及时出面,拿回小怜的尸骨,恐怕就会惊动李三,那后面的事就不好办了!”村长道。
“唉!那张才对小怜确实一片痴情,所以做起事来,难免头脑过热!”马秋水道。
“这小子哪里都好,就是性格有些懦弱,否则当年我也不会不同意他们两人的婚事!”村长道。
“村长可是担心万一小怜嫁了他,日后会受人欺负?”马秋水问道。
“没错!正是如此!小怜是我的独女,我怎能眼看着她嫁给一个软骨头呢?”村长叹道。
“其实,有村长这棵大树在,又有谁敢欺负他们呢?”马秋水苦笑道。
“话是不错!可是如果哪天我不在了呢?以张才那小子的软弱性格,他怎能保护我的女儿不受人欺负呢?”村长道。马秋水听到这里,没有正面回答,却道:“村长可能不知,那张才听到小怜是被李三所害,当晚便瞒着在下提着菜刀去找李三寻仇,由此可见,纵然某天村长不在
,那小怜也没人敢欺负的!”
“哦?那小子真有那股狠劲?”村长喜道。
马秋水当即点了点头,道:“若非我及时阻止,他恐怕真就要和李三拼命了!”
“看不出这小子骨头里还有点血性!”村长道。
“阿弥陀佛!若村长早些同意他们的婚事,或许,小怜便不会丧命!”玄乏叹道。此话一出,不禁勾起村长心中隐痛,他不禁满脸悔意道:“我不是没有给过张才机会,可是这小子就是烂泥糊不上墙!那天晚上,小怜背着我去张才家里住了一宿
,可那愣小子硬是没和她同房,反说什么男女授受不亲,你说他要当时把生米煮成了熟饭,我能不答应他们的婚事吗?”
马秋水听到这里当即笑道:“那张才饱读圣贤书,又岂会做出不道德的事呢?这一点村长应该体谅才是!”
“体谅个屁!一个大美人都送上门了,还在那儿装清高,这样的人,活该讨不到老婆!”村长怒道。
玄乏听到这里,忍不住笑道:“看来村长不是讨厌张才,而是恨铁不成钢!”
村长听到这里,当即抬头看了玄乏一眼,然后低下了脑袋。
马秋水微微一笑,已知个中微妙,当即转移话题道:“对了,明天很关键,我们要商量好如何应付!”
玄乏微微一笑道:“马公子以为,明天可是揭穿李三的良机吗?”
马秋水淡淡地一笑道:“明天虽是良机,但是却恐时间仓促,难以奏效!”
“哦?莫非明天还不行吗?”村长问道。
马秋水当即叹道:“我也很想在明天除掉李三,为小怜报仇,可是明天任务繁重,怕不是最佳良机!”
“那马公子以为何时为妥?”村长问道。
“小怜的尸骨不是回来了吗?为什么不在小怜安葬那日,当众揭穿李三呢?”马秋水试探着问道。
“没错!到时候,全村的人都会冲着我的面子来给小怜送葬,那时候当着大家的面将李三揭穿,他纵然有千般手段,也未必敢在众人面前施展!”村长道。
马秋水听到这里,微微一笑,道:“没错!就是这个意思!要不能将其连根拔起,就必将因此殃及无辜!”
“阿弥陀佛!马公子思虑周详,贫僧佩服!”玄乏大师道。
马秋水听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只是却苦了村长和那张才!”村长听到这里,长长地叹了口气道:“最苦的还是小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