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是越找越怒,越怒越气,最后终于找到了张才的床上。但见床头放着一个包袱,扎得很紧,李三不禁走了过去,将那包袱打开,却见里面果是一堆白骨,不由得笑道:“好你个张才,竟把小怜的尸骨放在了床头,你可
真是够痴情的!”
李三言到此处,当即提了包袱,便出了屋子,哪知前脚刚踏出门槛,却见村长怒气冲冲地对他吼道:“李三,你好大的胆子!”
李三吃这一喝,当即吓了一跳,惊道:“村长,你怎么来了?”
“光天化日,跑到人家屋里,还把人家一顿痛打,我能不过来看看吗?”村长道。“村长,你误会了!这小子把小怜的尸骨抢到家中,我看不过去,所以就来找他理论,哪知这小子死活不肯交出小怜的尸骨,我一怒之下,就给了他点教训!”李
三笑嘻嘻地道。
“混账!小怜是我女儿,你们两个有什么资格保管她的尸骨?”村长怒道。
“村长,我对小怜一片痴情,如今听到她的尸骨被人寻到,当然想亲自将其安葬,这也是为了成全自己对他的一片深情,还望村长体谅!”李三道。
“混账!她是我的女儿,又不曾嫁给你,你有什么资格替她下葬?”村长怒道。
“这——”李三登时语塞,一时竟然答不上半个字来。
“我的确没有资格,那这张才不也没有吗?”李三忽然想到了这层,便当即说了出来。“村长,我是不忍小怜的尸骨曝尸荒野,才急着将她带回村中,本打算一早将其交你处置,却不想那李三寻上家门,还无故殴打小生,请村长为我做主!”张才道
。
“住口!你既发现小怜尸骨,为何不报知于我,却要擅做主张将其带回家中,你说你眼里可还有我这个村长?”村长当即怒瞪了张才一眼。
“村长,你怎么这样讲话?”张才十分不解地看着村长道。
“村长!这小子刚才所说分明是假!因为他的目的其实是想亲手葬了小怜,而且还想瞒着你去做!”李三抢口道。
“你怎么知道的那么清楚?”村长问道。“是这样的!当时这小子去老张头那里说要打一口棺材,刚好狗三路过那里,就听了个大概,后来,我一得知消息,就赶到他的家中,问他索要小怜的尸骨,哪知
他不但不给,还出言不逊,所以我才给了他一点教训!”李三道。
“他说的可是实情?”村长转问张才道。
张才本就老实,听了村长问话,当即便点了点头。
“村长,你看到了吗?这小子已经认了!”李三道。
村长再次冷冷地瞪了一眼张才,道:“瞧你那没出息样,我女儿幸亏没有嫁给你,要不然一辈子也休息抬起头来!”
村长话到此处,当即走向李三,道:“把我女儿尸骨还我!”
李三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把小怜的尸骨交给了村长,村长拿着小怜的尸骨径直走到张才身前,冷冷地瞪了他一眼,道:“凭你也配葬我的女儿,我呸!”
李三看到这里,心里早已乐开了花,但面上却装作不动声色的样子,反而道:“村长慢走,改日选好了时辰,我一定去参加小怜的葬礼!”
村长没有回答李三的话,却快步走出了院子,然后径往家中走去。李三当即有些得意地走向张才,笑道:“张才啊张才,你说你除了会吟几句破诗,还有什么?我就想不明白小怜活着的时候,咋就会看上你呢?唉!小怜啊!你说
你选谁不好,偏要对这么个窝囊废情有独钟呢?”
李三话到此处,再也不理张才,冷笑着从他身边走了过去。
张才冷冷地瞪着李三的背影,紧紧握住的拳头已因充血而憋得发紫,他的指甲已因用力而陷入肉里,但这却丝毫不能发泄他心中的怒火。直等李三彻底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他才忍不住高声吼了起来,他就像是头发疯的公牛一般在院子里疯狂的乱撞,见到什么就砸什么,砸不动的就推,推不动的就
用别的东西打,总之,他要将体内所有的怒气全都发泄在这些没有生命的物件上。
直到累得再也动弹不得,张才这才停了下来,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低低地问道:“村长,你为什么不揭穿他呢?为什么不替小怜报仇呢?为什么?”
没有人回答他,有的只是温热的地板,还有那无情的毒日!
但是,张才已感觉不到这些,他唯一能感到的就是伤痛的心仍在滴血!
不知是什么时候,马秋水已站在了他的身后,低低地叹息了一声。
张才听到这声叹息,便忍不住转过头去,问道:“马公子,你怎么来了?”
“你现在这么颓丧,我能不过来看看吗?”马秋水叹道。
“村长他,他实在是让我失望极了!”张才十分痛惜地道。
“现在还不是揭穿李三的时机,村长也是迫不得已!”马秋水道。
“不是时机,那什么时候才是时机?小怜已经等了两年,我们还要让她再等多久?”张才问道。
“你别忘了,眼下最重要的是要解决全村人的饮水问题,没有水,大家早晚会被渴死!”马秋水道。
“可是小怜何时才能瞑目?”张才问道。“那李三在村中威望极高,解决水源问题又离不开他,所以村长偏袒他也是无可奈何!你放心,只要水源的问题解决了,那么李三迟早会被绳之以法的!”马秋水
道。
张才忍不住苦笑道:“就是说,马公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让小怜瞑目了?”
马秋水听到这里,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两年都等了,又何必在乎多等这一时三刻呢?”
“马公子,我也知道村长是为了大局考虑,可是我实在控制不了自己,我真的很想即刻就为小怜报仇,好让她早日安息,这种心情你能理解吗?”张才问道。
“我怎能不理解呢?但是无论如何,也请张兄务必忍耐,要不然纵是报了小怜的仇,却苦了众人的水!”马秋水道。张才听到这里,忍不住抬首望天,嘶声道:“老天!你究竟要如何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