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好,我倒想听听你的诚意!”黑衣人笑道。
“你放了我的朋友,我就放你们走!”马秋水道。
“你的朋友?”黑衣人的眼珠子不停地打转,“这是不可能的!”
“如果是这样,那就没得谈了!”马秋水略带沮丧地道。
“没错!”黑衣人话到此处,不由得心中暗自冷笑道:“你的朋友就是我们找来的那些姑娘,如果放了她们,我还怎么发财?断我财路者,只有死!”
当黑衣人的身子突然跃起,马秋水的飞刀也已到了掌中,他不由得心中叹道:“为什么你宁可死,也不愿意放过我的朋友呢?你太不惜命了!”
黑衣人的长剑犹如长虹一般自天而下,那剑尖就像吐舌的长蛇,照着马秋水的胸前游了过去,而快刀李的钢刀则像出洞的蛟龙,十分狠辣地斩向马秋水的下盘!
马秋水根本没有时间再想,他就像浪里的红鲤,借着自己灵巧的身段在那风浪里穿插,虽然那浪想要将它一击拍碎,但是却次次被他侥幸逃脱!
十招过去,马秋水的额上已开始沁出豆大的汗珠,他忽然发现眼前这一剑一刀,配合得竟然丝丝入扣,在刀光剑影之中,他已越来越力不从心!
但闻“嗤”的一声,黑衣人的长剑已然划破了马秋水的左臂,一丝冰凉的刺痛感当即直冲脑门,而快刀李的钢刀却堪堪从他的头顶削过,当即便削断了几根长发!
马秋水开始后悔自己没有抢先射出飞刀了,眼下他虽然有心但却实在找不到机会出刀,因为眼前这二人的配合根本不给他出刀的机会!
形势已经越来越不利,马秋水的体力也随着每一次的躲闪而急剧消耗,照这么缠斗下去他很可能就会将自己的小命丢在此地!
忽然,黑衣人的长剑一剑刺了过来,目标正是马秋水的心窝,而身后袭来的钢刀却是照着他的后心而来!
马秋水惨然一笑,身子斜向右前方飘去,居然迎着那把长剑撞了过去!
黑衣人眼看着自己的长剑略微一偏,接着便刺向了马秋水的肩头,而他手中的飞刀却十分迅捷地射向了快刀李的咽喉!
“嗤”、“扑”,两声闷响传出,鲜血模糊了黑衣人的视线,血珠溅在了他的眉头,而快刀李却轰然倒地!黑衣人没有来得及多想,马秋水也没有多给他一秒去想,只见眼前一晃,马秋水掌中飞刀向他面门横扫,黑衣人骤然一惊,急忙撤剑,翻身后撤,在滚地的一刹
那,他如惊如惧,后背冷汗瞬间湿透重衣!
黑衣人刚与马秋水的距离拉开,便顾不得路旁草莽丛生,一个骨碌钻入草丛,没命地向着密林深处逃窜!
因为他实在不想给马秋水再次射出飞刀的机会!
马秋水真的没有再次射出飞刀,不是他不想,而是他已力不从心!马秋水缓缓地倒了下去,他静静地望着天空,感觉整个世界都是眩晕的,他奋力眨巴着眼睛,想让自己保持清醒,但是眼前的景象却越来越迷糊,渐渐就成了黑
色……马秋水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已是黑夜时分,他也不晓得现在是什么时辰,只觉得左肩犹如锥心般刺痛,他咬着牙齿,撕开伤口,想要上些伤药,却因牵动伤口
而显些再次晕倒,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一张脸早已因为失血过多而变得惨白……
他四下里望了一望,除了黑暗什么也看不到,偶尔从林中传来的几声夜猫叫声,似乎在告诉他,这里已无人迹!
马秋水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巡着小道缓步而行,眼下他得赶紧离开这里,然后找个地方养伤,不然他真有可能就这么死掉了!也不知走了多久,终于在苍茫林海间看到了一点亮光,马秋水一下子便来了兴致,虽然那只不过是一点平常人家的烛火发出的亮光,但对于他而言,却无异于在
无边的黑暗中找到了希望。
他尽量将步子迈得更大一些,好让自己快点找到那户人家,但是两条腿却因为饥饿和虚弱变得越来越软。
也不知走了多少步,那点灯光终于有些近了。
马秋水放眼看去,只见一座土丘之下,额然立着一座茅屋,那灯光就是从那儿传出来的。
一阵微风吹来,空气中夹杂着一丝血腥味道,马秋水不禁打了个喷嚏,神经也一下子绷紧了许多。
走近那座土丘,马秋水终于站到了这间茅屋跟前,而此时的血腥味却越发浓重了!马秋水轻步走了过去,只见茅屋的门是虚掩着的,那一丝亮光刚好从门缝里射了出来,此时那光就照在自己身上,那种对黑暗的恐惧一下子便被这丝光亮而驱赶
怠尽。
马秋水轻轻地靠近房门,然后一把将门推了开来,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再次直冲鼻端,直达脑门,让他有种想要呕吐的感觉。马秋水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止克制住了这种感觉,然后他便去看屋里的一切,却见一个男人此时正瞪着双目直直地盯着他看,而他的嘴角却残存着一丝血迹,在那男人的脚边却躺着一个妇女,她的咽喉被插进了一根筷子,此时鲜血已经模糊了她的脖颈,在那妇人的腰边却又趴着一名孩童,看那年纪应在六岁上下,只
是此时的他七窍出血,看那死相应是被人从头顶用掌力击杀。
“是谁这么惨忍?谁?”马秋水不由得怒声暴吼道。
没有人回答他,也没有人响应他,有的只是死一般的沉寂!马秋水缓缓地走进屋子,屋内的油灯因为生人进入带起的风而跳个不休,这让室内的光线变得有些忽明忽暗,那些死去的尸体此时在那光影之下也变得越发狰狞
,好似随时都会醒来噬人一般!
马秋水紧紧攥紧了拳头,嘶声问道:“究竟是谁干的?谁?”
问完了这些,他的身子便再也支撑不住,微微一晃便倒了下去。他实在是太累了,也太虚弱了,所以就算自己倒在血泊之中,他也懒得再动一动了,而那好似重如千斤的眼皮此时也再也无力睁开,就那么一眨便缓缓地合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