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富贤居’的酒菜很有特色,我就随便点了些,你先将就着吃点吧。”骆秋水笑着指了指桌上的饭菜。
柳如月一见桌上有汤有菜有美酒,而且还都冒着热气,再去看那菜色,全都是当地的名菜,当下已知骆秋水的心意,心中不由得暗道:“原来他对我这么好!”
柳如月微微一笑,轻轻地摘掉了面上的粉色面纱,低低地道:“公子多费心了!”
骆秋水情知自己在此不便,当下便打算离去,却见柳如月已经摘下了面纱,他细细地看去,但见柳如月面如脂粉,杏眼桃腮,两片朱唇更似雨后海棠,当下不由得看得有些痴了。
“骆公子,你这样盯着人家看,似乎不大好吧?”柳如月低着头抿嘴笑道。
骆秋水当下回过神来,不由得道:“在下失态了!姑娘容貌如此清秀,当真少见!”
“公子,这是在夸我吗?”
“呃,在下只是照实直说而已。”
“忙了一早上,想必公子也没吃好。”柳如月走到桌前,端起酒壶倒了杯酒,然后,十分恭敬地把酒杯端到骆秋水的跟前,“公子的厚爱如月无以为报,谨以此酒敬公子一杯,权表谢意!”
骆秋水接过酒杯一饮而尽,笑道:“好酒,果然是好酒!”
“既是好酒,那就请公子再来一杯!”柳如月当即又给骆秋水斟了一杯。
就这样,骆秋水一连喝了六杯,柳如月才放下了酒壶,然后招呼骆秋水吃菜,骆秋水当下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姑娘光顾着招呼在下了,自己反倒顾不得了,来,尝尝这些菜!”
骆秋水说着就夹起一片莲耦放到了柳如月的碗里,柳如月轻轻地夹起碗里的莲耦,轻轻地尝了一口,心中暗道:“真没想到,他居然这么细心,此生若能与之相伴,也算不枉此生了!”
“味道如何?”
“味道不错,这莲耦相当脆,味道好极了!”
骆秋水缓缓地站了起来:“只是不知我那两个侍女,现在怎么样了?”说完重重地叹了口气。
柳如月放下筷子,望着骆秋水的背影,想了半天终于道:“你是不是在怪我没有告诉你鬼头三的事?”
“没有,姑娘怎么会这样想呢?”
“我在得月楼里学功夫的时候,鬼头三特别照顾我,他是除了楼主以外从小看着我长大的第二个人!这一次他瞒着楼主接了一桩买卖却被你给杀死了,后来还是鬼头四找到我,让我替他报仇的!”
“你是说,你这次出来,并非是得月楼楼主的安排?”
“没错!”
“那到底是谁有那么大的能耐,能让鬼头三敢背着得月楼楼主去接买卖呢?”骆秋水不禁陷入了沉思。
“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我从小就在得月楼长大,很少涉足江湖,不过,我想那个人既然能让鬼头三背着楼主帮他,我想那个人和鬼头三的交情一定很深!”
“这就对了!我应该从和鬼头三有交情的人身上查起!”骆秋水刚说到这里,似乎又陷入了另一个疑团。
“可是,既然他们的交情很深,那么鬼头三又何至于再收他的银两呢?更何况,从那天晚上的情形来看,鬼头三和那个李老板的关系好像并不怎么深,这到底是为什么呢?”骆秋水心里一阵纠结,实在想不明白这件事究竟有着怎样复杂的内幕。
“我只知道这么多了,真的帮不了你,请你见谅!”柳如月道。
“你千万不要自责,你已经帮了我不少忙了!”骆秋水急忙安慰道。
“那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呢?”柳如月问道。
“既然这件事有了方向,那么我就先从和鬼头三有关系的人身上查起,我倒想看看,他们如此处心积虑的找我麻烦究竟所为何事!”骆秋水打定主意,便要告辞。
“对了,骆公子,昨天晚上那个黑衣人,你能看出她的来历吗?”柳如月忽然插了一句。
“她不就是‘辣手观音’凌千叶吗?”骆秋水忽然觉得柳如月问的有点奇怪。
“‘辣手观音’凌千叶使得一手好暗器,轻功更是天下独步,可是你可曾听人说过她也使剑吗?”柳如月淡淡地提醒道。
骆秋水忽然皱起了眉头:“不错,凌千叶既以暗器独步武林,就不会再用其他兵器,更何况,江湖上从来也没人说过她是使剑的!”骆秋水忽然觉得事情越来越变得复杂起来,“那么,她到底又是谁呢?她既然不是凌千叶,又为何要承认自己是凌千叶呢?”
“我也是直到今天早上才想到这一点的!”柳如月缓缓地站了起来,“如果不知道她是谁,就不能明白她的意图,如果不明白她的意图,我们就得处处小心她!”
“没错,她这个人很神秘,而且动机不明,经你这么一提醒,看来今后还是多留意一下才是!”骆秋水道。
“我还有一件事情不明白!”柳如月忽然皱起了眉头。
“什么事情?你说。”骆秋水道。
“她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呢?”柳如月提醒道。
“对啊!这雅香小筑平时少有人来,你也不过是因为要杀我才住在这儿的,她又是如何找到这里来的呢?”骆秋水也不禁疑惑起来了。
“我自信轻功不弱,而且凭着我的警觉,一般人想要跟踪我,也是断不可能的,可是她却能轻而易举地找到我的住处,并在关键的时候出手救你,她做的一切都好像提前安排好了一样,所以,我想,她一定有她的方法!”
“没错,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骆秋水缓缓地走到窗前,“她若真有这种能力,那么我想我们的一举一动就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了。”
骆秋水忽然笑了起来:“说不定,今天早上我们吃的什么东西,她都一清二楚呢!”
柳如月听到这里,忍不住看了桌上的饭菜一眼:“但愿她没有你说的那么可怕!”
“好了,时候也不早了,我也该告辞了!”骆秋水说着便转过身子拱了拱手。
“你要去哪里?”
“我想,我要再不回四方客栈,那里的人就该心神不定了!”
骆秋水说到这里十分诡异地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