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从没有一刻像现在这般厌恶自己是个骗子。
她想,作为一只狐狸,连自己的老本行都厌恶了。她以后,还怎么混?
她想,她一定是被那怪鱼蛰傻了……
她想,她现在思量的都是些什么?她一定是疯掉了……
敖沛见阿茂的兴致不高,不由皱了皱眉。她突然的冷淡太不寻常,令他心中有些许忐忑不安。
她怎么了?难道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
不管怎样,他早已不能回头,就算换来的,是她万世的怨恨和鄙夷。
他也要这么做。
因为他,已经别无选择……
凌霄宝殿之上,天帝正襟危坐,神色阴晴不定的望着殿下的槿孉。
“槿孉,你可知你在说什么?”威严的声音让槿孉不禁握拳,指甲陷进肉中,透着丝丝的痛楚。天帝明显是动了怒,但是……她不想妥协。
“槿孉知道。”她语声淡然,而煞白的脸色却泄露了她的惶然不定。
“放肆!你这是抗旨不遵!”天帝厉声呵斥。
槿孉一惊,提裙跪下,“槿孉该死!求天帝给槿孉些许时间……”
“好!你且好好思量,那南海的三皇子应该稍后便到。先退下吧!”天帝遣退了槿孉。眉头却越皱越紧,这个槿孉是他看着长大的,犹如亲生女儿一般,从小便溺爱惯了的。现在可好,翅膀硬了,越发的无法无天,闹出了不少的祸事。真是叫他这个天帝操碎了心。
槿孉退出殿中,正好遇见候在殿外的华风仙子。
“槿孉神君请留步!”华风叫住了槿孉。话虽谦恭,语声却听不出分毫的恭敬之意。
“何事?”槿孉顿住脚步,没有回头。
“天帝终归是天帝,不要再任性而为……”华风说完,扭头便走。
“哼!我若被罚,不正合了你的意?”槿孉冷笑。
“华风不知神君何出此言。”华风也未回头,冷硬作答。二人便这样,五步之遥,相背而言。
“这么多年了,还是改不了你爱装糊涂的个性!不就是怨我害的吴刚被罚吗?想找我报仇的话……随时奉陪!”
“华风不敢,吴刚被罚乃其咎由自取,怪不得神君。”华风袖中的手紧紧抓着两侧的裙摆,微微颤抖。
槿孉挑眉,嗤笑道:“你还真是能忍,怪不得能在天帝身边侍奉这么多年。”
“神君谬赞。不过华风还是提醒神君一句,天帝不是我,不要试探他的耐性。”华风言辞冰冷,她只是秉公办事,做好自己的本分。
至于那些……旧事,她早就忘了。
那人……应该比她忘记的更彻底吧……
槿孉眸光一黯,莲步轻移。“我自有分寸。不用你管!”
她没想到会有这莫名其妙的指婚。更没想到这指婚的对象是那个病秧子。天帝对她的纵容已到极限,难道要答应这婚事?
她要怎么办?司命……要怎么办?
还有她的计划,差一点就会成功了。不能前功尽弃,再等等,再等等。
阿茂,我会让你永无翻身之日!看这次红鸾那个贱人怎么救你!
(某浓ps:瑝鱼并非杜撰,而是海蜇。瑝鱼只是海蜇古时的叫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