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拉了一辆车,何坝几乎用吼的叫司机把出租车当飞机开,大块头司机大叔居然会被她气势给吓到,我快笑哭了,我家何坝的性格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上一层楼的看不懂了。
算了,我没力气去想原因,这世界上能看得懂看得清的实在太少了,你看到的不过是人家想让你看到的,可你还偏偏蠢到都信以为真,连几年的爱情都可以一朝崩盘,比自己还重要的人能在你心上插上那么一刀,去你妈的信任!
我垂死在出租车后座,锁在椅背和窗的角落里,面向窗外。
“喂,你别死过去啊!还有,我是你这边的好不好,连我都不想理了?你还有没有点良心?”何坝说着都有点带上了哭腔。
我的心一缩,鼻子酸胀得跟塞了颗青柠在鼻孔里,估计何坝多少看出点我的想法,她一巴掌拍在我的手上,冲我吼:“咱们先把事情搞搞清楚,你们的谈话我听是听了点,不过没有听完整,我不清楚你们究竟是怎么了,顾小梨到底做了些什么,光夏明宇的脸色和眼神,我觉得事情没那么糟,他还是很在意你的。”
我不想哭的,可看着何坝担心的脸,想起刚才的一幕幕,我憋不住了,我从来不知道自己的眼泪可以落得这么迅速这么不值钱,“何坝,顾小梨喜欢了夏明宇很多年,就在我们的眼皮子底下,我们居然都没发现,她告诉我们她有男朋友,都是假的,她喜欢的是夏明宇,从来都是夏明宇,她是夏明宇继父的女儿。”
“那又怎么样,他们这还是名义上的兄妹呢。”何坝拿出纸巾,温柔地替我擦脸,只是她今天可能吃错药了,脾气超级大,纸巾擦在脸上就跟沙皮纸一样的感受。
我赶紧接过来说我自己擦,心头却是狠狠一暖。
可是我心里知道,没有什么兄不兄妹,我在意的也不是这个,如果是在前几天告诉我,夏明宇有个异父异母的妹妹叫顾小梨,我估计会惊讶,但不会惊愕,更不会犹如噩梦,说不定还能为有个室友妯娌傻乐一阵子。
我在意的是夏明宇的态度和做法,他居然让这件事存在了这么久却不告诉我,居然让顾小梨一次又一次的故意接近他,居然让顾小梨有机会动手打到我,实实在在的一记耳光。
夏明宇对我来说,一直是一道墙的存在,有风来了会挡,有雨来了能遮,累了可以靠,开心了可以随意涂鸦,他就坚^挺而坚定地存在在我的前面,护住我为我挡去一切的危险和黑暗。
可这面墙,就在刚才,真真切切地倒了,不仅惹起了无数的灰尘粉末,还让敌人入侵,让人肆意踩踏。
他不再是我的保护墙,更成为了我反击的枷锁。
他甚至拿最后的那一点父母兄妹的关系,堵住了我最后的无理取闹。
我呼吸急促起来,全身一抽一抽的疼,我觉得我不能想这些,一想就觉得暗无天日,我靠在何坝肩上,努力让眼泪倒流。
大概我让眼泪倒流的姿势太惊悚了,我无意中看向后视镜,正巧司机师傅也在看我,然后,他极其明显的一个颤抖,出租车也歪了歪。
哎,叹气,我的事情我的痛苦,何必强加给不相干的人,就连何坝,和她其实也没什么关系,就算她见证了我和夏明宇的开始,到底也不是我们。
我闭上眼睛,装睡。
迷迷糊糊中,听到司机在和何坝说话,然后我的头就被重重的颠了下,脑震荡得我呲牙咧嘴的,不一会儿,何坝温柔的声音好像就在耳边,“菜菜,你要去哪里?回家吗?”
我的脑子立马一惊,睁开眼睛爬起来看着她,坚定地摇头,“不要。”
她愣,“你不回家要去哪里?会让你爸和你哥担心的吧?”
正要说话,我的手机响了起来,接着心里猛然一抽,屏幕上的名字是“夏美人”——我给夏明宇设置的昵称。
我呆呆地看着,一个结束了,又是一个,一刻不间断,在第三遍音乐结束了之后,我按下了关机键。
何坝的嘴唇噏动几下,好像有话要说但没有出口,我朝她勉强笑了下,“你看,我现在不想见他。”
何坝垂了垂眸,轻叹口气,“好吧,那要不先去我哪里?”
我点点头。
何坝和司机报完地址后,司机师傅急出一头汗,“小姐,你早说,你让我快开快开,又不告诉我往哪个方向开,现在咱们南辕北辙了好吗。”
我正憋闷的心情被“南辕北辙”膈了下,一口气膈应在喉咙口,弄得我只想咳嗽。行行出人才,谁说服务行业没有文化人,处处卧虎藏龙呐。
我在何坝的小屋里昏睡了过去,不知今夕何夕的放任自己横尸。
她的小屋就在理发屋的里间,一室一厅的房子,大部分面积都给了理发空间。
一觉睡起,睁开眼睛,我的头炸开般的疼。
身上没什么力气,房间里开了盏壁灯,暗黄暗黄的,窗帘拉得很严实,可我总觉得自己睡了不少时间,不知道现在已经是半夜几点了。
挣扎着坐起来,眼睛才有点焦距,看见床边似乎坐着个人。
第一反应,何坝?可看身材和高度……貌似差别好远,像,像个男人。
第二反应,夏明宇?
我惊得跳了起来,赶紧跳开三尺远,跳完后心里特别的悲哀,原来也有这么一天,我不是飞扑过去,而是转身逃开。
那个人慢慢转过了头,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第三反应,我更加惊讶了。
那个人那个人,居然是……封湛?!
我敲敲炸开的脑袋,揉了下眼睛,再睁开,封湛不在床上了,嗯,他站了起来,朝我走过来了。
“封,封封湛?”我不能置信地瞪着他。
他站在我的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中是他常带的三分悠闲七分戏虐的笑意,他的嘴唇煽动,嗓音熟悉,他干燥温暖的手捏住我的下巴,我动弹不得,只能更加认真地看着他。
我终于听见他说:“喂,蔡彩彩,才一天没见,你就变傻啦?不对,你原本就已经够傻了,现在是想怎样,参加国际智障组织吗?”
我挪动下巴挣开他的钳制,“你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外地出差吗?”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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