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惊险一幕,仍心有余悸。她啐了一口道:“呸呸,一心姐,你别乌鸦嘴了。现在我想来还害怕呢。”
花一心轻轻一笑:“要真是遇上了也是我们的命,我们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还能求个同年同月同日死,多好!”
南宫烈生在东琉,自小与海打交道,自是知道海龙。心中担心,手下用的劲也大了起来。
花一心走到他身边:“王爷,说好的我们将你带离东琉,您便将解药给我们。现在是不是该兑现了?”
南宫烈从怀中摸出一个小瓶,递给她道:“就这么唯一的一颗了。你拿好,要么现下给他服下也好。”
“我怎的就知道你给我的这粒解药是真是假呢?他现在又没毒发?”花一心怀疑道。
南宫烈讥讽一笑:“那你可以等到他毒发的时候给他吃,到时候就可以看出是真是假了。”
花一心瞪了他一眼,恨恨道:“要是是假的,我定饶不了你!”
“姑娘一定不信本王,本王也无话可说。不过我倒是还真希望你手中这粒药是假的。到时候云逸毒发身亡了,你岂不是要天涯海角地追着本王跑?能被姑娘这般妙人儿穷追一辈子,我南宫烈求之而不得。”
花一心不再理他,走回船舱中将那瓷瓶交给了苏澈。
一路和风习习,幸而没有像花一心所说。第二日傍晚天刚刚擦黑时,渔船才漂到了赫海一个海湾。几人下得渔船,只见不远处一个小渔村已经炊烟袅袅。
夏末肚子非常合时宜的“咕咕”叫了一声。
苏澈道:“一个昼夜没有吃什么东西了,不如大家去那渔村之内找点吃的?”
几人寻得一家人家,夫妻俩在灶间忙活,一儿一女在门前玩耍。几人进得篱笆围成的小院,夏末摸了摸小男孩的头,径直走到门口像夫妇二人说明了来意。
那夫妻二人憨直爽快,忙忙又添了米加了菜。
几个小菜端上来之时,虽说油水并不怎么足,但仍飘着诱人的香味,是海边独有的海鱼海螺。
两个小孩闻到香味,蹦蹦跳跳想要赶过来吃饭。女孩子惊喜叫道:“娘亲!今天有香喷喷的白米饭吃啊!真好!”
男孩子伸手就想去饭笼里抓来吃,被男子一拍手喝道:“先让客人吃!,没有规矩!”
小男孩见父亲生气,“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爹!我好饿!”
女子轻道:“孩子他爹,娃儿也是许久没有吃到干干的米饭了。”
夏末走过去,蹲下来将自己的碗递给小男孩:“给,姐姐的给你吃。”离得这么近细看,才发现他虽然长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却更衬得一张脸瘦小得可怜。她拉了拉他的胳膊,细得让人心疼。
小男孩望着她笑了,吸了吸鼻涕:“谢谢姐姐。”说罢便朝小女孩跑了过去,“姐姐,我与你一起吃。”
两个小孩像捧着宝贝般将那碗白米饭捧到房檐下坐在门槛上你一口我一口欢乐地吃起来。
夏末看着黑暗中那两个小小的身影,觉得心中一酸。女子重又递给她满满的一碗白米饭,她接过时却蓦然觉得十分沉重。心中微微地疼。
苏澈问道:“大哥,家中开支可都靠出海?”
男子给几人一一满上米酒,道:“可不是么,出海的船只租金太贵,打来的鱼卖了大多数都付了租金了,剩下的不多,也仅仅只能填饱肚子。这半月运气不大好,孩子们好几天才能吃一顿实在饱饭,让公子笑话了。”
苏澈道:“出海的船只向谁去租呢?”
“地有地主,船也有船头。这两年的租金反倒是比以前涨了许多。”男子叹了一口气,“找船头说情,他们也只说要交上去的费用太多了,没得办法,只能提高租金。”
“交上去的费用?”苏澈疑惑问道,“自己的船还要交什么费用给上面?”
“唉,公子您是不知。像我们这样跑船的,要使用码头吧?要在海上捕捞吧?这些都是朝廷管辖之下的,所以咱得上交各种税给朝廷。俺也是半懂不懂,都是听那些船头说的。俺只知道反正到了最后,一层层盘剥下来,最后都摊到了我们这些平民老百姓身上。”
苏澈叹一口气,昭华境内的子民们的日子当真不如他所想象的那般富足。东琉人称昭华“西华”,常常颇有不以为意的感觉。也难怪东琉人会看不起昭华人,实在昭华子民的日子过得不如东琉。就连在矿井下也大多数是被抓去的昭华奴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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