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呼喊。因为他耳边叫嚣的,是水疯狂涌出冲垮井下煤壁的坍塌巨响!
人流岂能因为他们二人的不断回顾便就此停下,云逸白谚被疯狂逃生的人群狂潮给冲出了井外!
就要出井口了!苏澈已然看到了井口外那白晃晃的阳光。生存的希望就在眼前。他脚下生风提了气就要往洞口跃去,眼前却突然一黑,前方已塌方!
云逸大叫:“苏澈!”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他被埋在了一堆矿石之下。白谚脸色发白,忙想动手去挖。但是这坍塌却还没有结束!他只觉自己脚下的地仍旧在颤抖,发出猛兽般的咆哮声。山上石块因为塌方,骨碌碌滚了下来。云逸忙将他往后一拉,才险险躲过。
苏澈醒来时,四周一片漆黑。原本被他抓在手中的那人已被塌下来的石块冲开。他躺在巨石与煤壁的夹缝里,身下**一片。他挪了挪身子,只觉得脚腕处一阵疼痛,想要去摸,却发现脚被卡在石缝里动弹不得。这疼痛许是持续得太久,竟有一些麻木,让他无法判断究竟是扭伤还是折断了骨头。
原本与他在一起的另外那人呢?他怎么样了?他记起来,在地上能及之处一顿摸索,摸到一块坚硬的石块,对着自己周围的石壁煤壁一一敲击过去,却得不到一丝回音?
难不成他已经死了?苏澈想要大喊,却发觉自己发出的声音十分嘶哑:“兄台?兄台?你没事吧?”
没有人回应他。四周是死一般的寂静。他只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在这死寂的环境中仍坚强地无休止地扑通扑通响着。
黑暗中的时间仿佛过得特别的慢,他不知道过了多久,困意一阵阵袭来,他提醒着自己不要睡不要睡,可还是阻挡不住,沉沉睡了过去。
究竟睡了多久,他无从得知,也许才盏茶工夫,也许好几个时辰,也许一天了?他深深呼吸了几下,觉得自己清醒了些,他支撑着自己坐了起来。
脚腕处的石块卡得很紧,他在一片黑暗中摸索着,想要找到将脚腕安全拔出的突破点。石块与石块之间必有咬合之处,如何将最易挪开的石块移开,又不会引发新的坍塌才是最重要的。
苏澈摸索了好一阵子,又轻轻摇了摇其中一块石块,发现除了那块石块微微晃动之外,周围一切仍旧纹丝不动,才放心将那石块慢慢移了出来。
就这样,他忙活了好一阵子。只剩下这最后的两块了,他微微舒了一口气,一只手已经能伸进去了,他不急于将他的脚解放出来,而是先探了探自己脚腕上的伤口。手指轻压,带起一阵疼痛,却不是伤在肌肤的锋利的疼。要么脱臼了,要么骨折了,他暗暗推测。不管怎样,先逃出这井下才是最要紧的。
井下味道如此之重,让他的头脑一阵一阵发晕,他怕如果不抓紧时间,自己下一次的昏迷时间可能会更长。
他用足了力气想要将一边的石块推开,才刚刚推动一点,却发现扑簌簌有小石子从顶上落下来!这块石块不能动!他放弃了这块,只得去推夹住他脚腕的另一侧石块。
所幸,这块石块慢慢慢慢动摇了,他的脚可以得到一点点的活动空间了。他摸了摸脚腕,只感觉手下骨头似乎已经错位。他暗暗松了一口气,还好,只是脱臼,并没有骨折,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他又用足了力气,但却十分缓慢有度地将那石块挪得更开一点。终于,他能将脚完全抽出了。他将脚缓缓从两块巨石只见拔出,暗自庆幸这两块石头是左右将他脚腕夹了起来。如果方向弄错,改成上下压在他腿上,估计这条腿就这么废了,估计自己今天这条小命也就这么交待在这矿井下了。
真是命大!若是这两块石头稍微偏移那么一丁点,怕今日都得交待在这儿吧。也不知自己拼了命要救的那人怎么样了。
他摸索着将自己脱臼部位一咬牙接了回去。想要直起身子,往上一摸却发现自己就陷在半人高的狭小空间里。
没有了脚的束缚,行动得以自由,他忍疼弯着腰慢慢往前摸去。
突然,脚下似是踢到了什么东西!起初,他还没在意,以为只是一般拦路的煤块。不对啊,他反应过来,这物什似乎没那么坚硬!
难不成……是自己想要救起的那工人?
自己千方百计地想要救起的人,冒了生命危险也要救起的人,他是多么希望他能够活着啊,这样也不枉自己救他一回,也不枉自己被压在这煤井之下,因为怎么说自己这一次命拼得总算也是有点结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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