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众人凝神静气,身体微微前倾,生怕视线被遮挡了半分。
只见得她纤纤玉手将那纱幕轻撩,肤白如雪没有丝毫杂色,指尖丹寇如鲜花怒放,就是这样一双手,奏出那格调清雅的乐曲。
当众人将目光都聚集在那似柔弱无骨的玉手上时,只见一袭红影略过,拂过一阵香风。那香却并不浓烈,清清淡淡若空谷幽兰,如出水新荷。众人还未反应过来,只见她已绕场一周,回到了高台之上,只将一个让人浮想联翩的背影留给众人。
台下一众人中并未有几个能看得真切的,大声喊道:“轻烟姑娘,我们未能看得清楚啊!能不能慢一点!”随之不少人附和,一时吵吵嚷嚷纷杂异常。
轻烟轻抬手腕,浅浅一个兰花指轻搁耳旁,众人稍稍静了下去。她声如天籁:“轻如云烟,又怎能看得真切?我们可是有话在先,众位七尺男儿难不成是想反悔?”
台下一众人等有不少人禁了声,还有几个仍坚持不下:“我们是真心仰慕轻烟姑娘,一直追随到此,姑娘……”
轻烟姑娘轻声一笑:“那好。”说罢她拎了袖口掩了口鼻,缓缓转过身子来。虽是以袖覆面,但那一双欲语还休的眸子中水光潋滟,眼风微扫,风情十足。
她慢慢将众人一一打量了,眼眸一眯,勾出一丝笑意,轻道:“轻烟就此告辞。多谢各位前来捧场。”
众人被她那眼神深处无尽意味深深吸引,她却回转过身广袖一拂,翩然而起,直跃上二楼往拐角处走去。
她显然没有料到,在拐角处还有二人静静观看。她见云逸夏末立在眼前,面上飞快掠过一丝诧异,转瞬便恢复如常,她朝他们笑了笑,步伐却仍未减慢从二人身边擦肩而过。
“姑娘好容色。”云逸在背后轻道。
轻烟脚步未滞,语中带笑,语音朗朗:“公子一样好颜色。”人已消失,语音却依然缭绕在耳边。
说话间,楼下高台上纱帘已撤去,一白衣男子从天而降,衣袂飘飘轻盈灵动。白衫若霜,玉面如月,风姿超拔,仿佛是一块被雨水冲洗过的美玉,越发清透得叫人惊叹叫人挑不出丝毫瑕疵。
他缓缓拔剑,只见青芒一闪,剑间斜斜指了台下。风起云动般,他身形移动,挽起一个剑花,身姿如云燕般轻捷,行剑如春水般轻柔。
云逸立于拐角处以手环胸斜靠在廊柱:“尾巴,你看他舞得如何?”
夏末轻笑:“软绵绵毫无力感,像个姑娘。”
云逸朝轻烟隐去方向瞟了一眼道:“我还是喜欢刚刚那穿红衣的姑娘。这白衣姑娘倒是挺合适你。”
夏末斜他一眼,不再说话,只一心观看诗涵舞剑。
突地,“醉春风”门口一阵骚动,原来是有一满脸横肉油光发亮的中年男子在门口骂骂咧咧趁着醉酒闹事。两名龟奴拼命拦了,被他一掌拍飞一个。老鸨见状忙忙上前,四五名身强力壮的大汉立时便护在她身后。
场中有人发觉门口异动频频张望,而那诗涵却只自顾自沉浸在剑舞的世界,反而更加投入忘我。
那肥胖男子被楼中打手所拦,不能进来,在门口大声叫骂:“诗涵!你这个小贱人!现在找了醉春风做靠山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当初你在哥哥身下承欢求宠的样子你还记得吗?!”
苏澈靠在廊柱上一副懒洋洋模样叹道:“有好戏好看了,估计要比表演要精彩十倍。”
老鸨虽是风月场中之人,此时见他说话如此粗鄙下流,忍不住皱了眉头对身后几人道:“把他给我轰出去!”
那几个大汉将他拖了便往外走,谁知他还不肯住嘴,一边拼命挣扎一边叫道:“我今天就是想来告诉大家,别被诗涵这贱蹄子的表面给骗了!其实他骨子里不知道多么风骚放荡!心里不知道多么想……”
话未说完,他只觉颈间一凉,一把剑已搭在他脖子上。丝丝疼痛溢出,他脖子已被划出浅浅一道剑痕,渗出颗颗血珠。
诗涵持剑逼在他喉头,慢慢走到他面前,冷冷将他看了,语音森寒:“你继续说完。”
那人一张肥头大耳的脸上蹿出一颗颗豆大汗珠,腿脚吓得发麻,战战兢兢道:“诗涵公子,小人也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饶了小人一命吧。”说罢作势便要往地上跪去。
诗涵那剑却并不松分毫半点,吓得他跪也不是,站也不是。
众人见事有异端,皆围上来看。
诗涵冷冷道:“谁指使你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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