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如水,月明如镜。
清风拂来,已是更深露重,夏末回到小楼,歌酒喧闹渐渐淡去。
这一天下来,几近脱力。即便身体再累,却也抵不上内心的疲惫。
仲秋佳节,阖家团圆的日子,她却渐渐感到疲于应付。
夏末脱了鞋袜坐在雕花黄梨木大床、上,愣愣地出神。她要好好理清那杂乱无章的思绪。白日里种种迹象颇有值得深究之处。夏府二老,怎么也无法让她产生想要亲近的感觉,即使他们显得是那么和蔼可亲,可直觉上却总有排斥感。苏澈作为未来姑爷,常住夏府本就让她心生疑窦,连仲秋也未回苏府,情理上未免很难说通。纵使他待人温文有礼,下人们敬畏的神情却是掩饰不住。
晚上迎寒祭月时,便能窥出端倪。
下人们设了大香案,摆上月饼,如莲花状西瓜及各色果品,红烛高燃。按理说,全家人依次拜祭过月神后便理应由当家主母分切月饼。可夏母身边贴身丫鬟童音却将那把造型别致的小银刀递给了离自己更远的他!
苏澈眼眸如潭,冷月照水的清光于潭面一晃而过,瞬间便是风和日丽。他手执银刀恭敬递给夏母:“您请。”
待夏母接过银刀,便退立夏末身边,轻声低语:“明年可就由你来分了。”
夏末将头埋入膝盖,略显单薄的纤柔身姿映了烛火,越发显得孤立无援。她的失忆定不简单,一个落马便能摔失忆?夏末暗忖,现在最迫切的就是要知道自己骑艺如何。
夜已深,苏澈仍未回。
夏末吹灭了灯火,立于窗前冥想。月光皎洁如朦胧白纱覆盖大地,楼高风清,空气中越发有了几分清凉。
一阵劲风呼啸而过,树叶簌簌作响,是有人用了轻功!夏末从窗中腾出,轻点窗棂,倏忽间便跃上屋顶。眼见那黑衣人朝清心阁而去,又免被发现,只得似云燕般滑翔远远随后跟上。
话说夏末师祖秋一苇武艺高超,医术卓然,收徒九人,各有所长。二徒弟明冬因其轻功造诣在其他八人之上而颇为秋一苇所喜。夏末年方十二时,秋一苇曾说:超越明冬指日可待,也曾用八个字来形容她的轻功——身轻如燕罗袜生尘。 夏末轻功天赋异禀由此可见一斑。
要求迅捷,平常人若平日里勤加练习即便天赋不高也能纵身跃起。而此刻,若要像夏末一般似飞鸟样滑翔在空中,却 不是日日苦练便可习得的。如若无轻盈身姿,超常悟力要练就一苇凌实是难事。
夏末隐在树后,远远见阁中开了一扇窗,是明言!黑衣人由窗而入,拜倒在一方月白袍角下,跪了许久。因着距离太远,房中人又刻意将声音压得极低,故而无法听清所说为何。
送走黑衣人,苏澈明言二人前后步出清心阁,却再未多言语,默默分道而行。苏澈经过夏末藏身的大树时,脚步轻微一滞,似是无意间瞟了眼树干。
待得他转过连廊,夏末才小心轻点朝小楼滑翔而去。
当推门声响起时,夏末将将躺了下去,忙急急将锦被扯了盖在身上。苏澈来到床边,坐了下来:“末末,你睡了?”等了片刻,不见动静,便宽了衣,掀开半角被子也准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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