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千城带领秋实他们回来的时候,七七也带着众将士满载而归,后面押送着一辆又一辆的粮草,众人都高声呐喊起来。
比杀了对方几万人还要高兴,对他们来说这是一次最大的胜利,因为获得了他们最需要的粮草。
秋实却是目瞪口呆,这是怎么回事?她明明被叫走的时候,地上还躺着满地的伤员,这会不但生龙活虎起来,连包扎的地方都没有崩开露出血丝,难道都奇迹般的复原了?
她不由得想起来和她同在一个分队的士兵,明明都绑着绷带,杀起人来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她原以为这是他们拥有强大的精神支撑,现在看来却不是,她是一个医者,她很清楚再好的伤药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让他们的伤口迅速的恢复,除非他们根本就是假伤。
可是如果这是事先算计好的,为什么人人都知道,主子却没有告诉她?难道她怀疑自己什么?她眼底涌起一股复杂的受伤,当然就没有看见从人群中悄悄飞回帐篷的身影。
大家都在庆祝胜利,两位主子也相拥着离去。
只剩下她落寞的愣在原地,都忘了向主子问个明白。
“秋实姐姐,姐姐。”圆子不知何时站在了她的身边,把一样东西塞进她的手里,用袖子摸着眼泪道:“这是爷让给你的帅印。”
帅印?如果爷怀疑她就不会给她帅印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她的脸色有些苍白,愣愣的接住,脑子里却想着另一个问题,张了张嘴才发出声音:“念一呢?”
“姐姐不要问了,念一哥哥要走了。”说完低下头扭过去就走。
“我去找他。”她突然冲开圆子在的方向,奔向念一的帐篷,这次圆子没有拦她,只是嘶嘶的揉着眼睛,妈呀这辣椒水太厉害了,他一大早上抹的,到现在都泪流不止,念大哥,你看在我这么卖力表演的份上,一定要亲自教我兵法哦!
秋实冲进帐篷,看见白色的帷幔里静静躺着一个人影,那是从不停止叽叽喳喳表现自己的人啊,为什么要这样安静的躺在里面,寒风吹过去,纱幔飘起来,似映照出无限的悲凉,隐约间还能看见他苍白的脸色,难道他真的死了?
她慢慢地走过去,想把他拍起来,是的,给他一巴掌把他打起来,她一开始不就预备这么办吗,她冲上前把飘荡的白纱一把拽了下来,不过她没有把握好角度,整个床上的纱都盖在了念一的身上。
她一边扒扯白纱,一边大喊:“念一你个臭家伙,你给我起来。”白纱掩盖下的人眼皮子一跳,这声音尖利的好难听啊,他好想堵住耳朵。
但是他目的还没有达到,不能动。
白纱太大,她怎么扯都扯不完,她在拉扯中触碰到他的身体很凉,心里一下子崩溃了,故意装作的不在意和倔强以及给自己找的各种理由在一瞬间塌陷。
她扑在他的身上放声痛哭起来。
这时候她忘了要给他把脉看他是否还有救,忘了给他扯开捂在他头上的白纱,那白纱可是不透气的,也忘了这是冬天天气这么寒冷,他身上就着了一件薄薄的内衣能不冻透吗?
她就这样扯着他胸前的衣襟,另一只手不停的捶打着他,扑在他身上痛哭流涕,念一看她趴着看不见脸,也不怕被她发现什么,一张脸皱成了一团泥巴,更可恶的是她手里攥着的白纱越来越紧,要捂死他了,他憋得快喘不过气来。
他心里一边在想她哭的如此伤心是不是代表她心里也是有他的,一边想这次为了追媳妇可是下了血本,难道要真的被她捂死吗?还是她发现了什么不对的地方,故意的要这样捂死他?
要是后者,他打了个寒颤,这媳妇心思太沉了,以后娶回家有他受得了,可是他为何偏偏就喜欢这样的?真是天生的受虐狂。
哎,爷你快来救救我吧,再不来,我就真的死了。
期盼中的主子没来,念一终于在最后一口气的时候受不住了,猛地咳嗽了一声,把哭的止不住泪水的秋实吓了一跳,他扔在不停的咳,她慌忙把他头顶的白纱掀开,看他的脸已经憋成了猪肝色。
秋实愣了一下,活了过来?这是诈尸的表现?
她愣怔了一下,突然覆上了他的手腕,念一意识到她的动作已经来不及抽回去了,但是他知道千万不能让她把脉,那样他的阴谋被发现他就完了。
他装作惊慌失措的去掐自己难受的喉咙,把手腕抽了回去,但是也就是这一瞬间,秋实就已经感觉到了他那有利的脉搏跳动,她冷冷的看着他表演,然后一言不发面无表情的站起身就走。
念一却是时刻关心着她的表情的,看她冷冷的眸色,心里咯噔一下,心道完了,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她走,否则以后再追回来就难了,慌忙扑过去拽住她的胳膊,死活不让她离开。
“放开。”她的声音冷的像冰渣。她现在终于什么都明白了,为什么一切爷都要瞒着她,原来这馊主意从一开始就是这家伙出的吧?是他一开始故意中了西门雨晴的计,故意装作这么多人受伤,然后放出风迷惑敌人,让他们以为南荒惨败,引诱他们乘胜追击。
当然这里面被算计的还有她,他用受伤要死的事来试探自己?还故意撺掇主子和他一起演戏。
这个天杀的,果真是不做死就不叫死。
也是她怎么就上当了呢,听见圆子说他要走了,她就误以为他要死了,也不想想如果南荒的主帅死了,外面怎么那么多的将士还在欢呼呢,估计早就该哭丧了。
秋实想到此心里更是气不打一处来,狠命的甩开他的胳膊,念一惨呼一声,被狠狠的摔在地上,他就躺在地上大声的哀嚎起来。
“你要谋杀亲夫啊。”秋实抽了抽嘴角,那大呼小叫的跟泼妇似得,果真是本性难移。
她以为这是他故技重施理也不理,就抬脚离开。
圆子突地一下从外面闯进来,不知是慌张的还是故意的,狠狠地撞了秋实一下,奔向地上的念一高声大喊:“念大哥你的伤口裂开了,留了好多的血啊。”
秋实被这悲惨的叫声惊了惊,心想真是近朱者黑,圆子什么时候也学会这样了?忍不住望了他一眼,腾地又睁大眼睛,念一的前胸衣襟被扯开,胸口裹着白布,已经被殷红的血迹渗透,他的脸色灰白,冷汗也从额头上流下来,看那惨相真的是不像是装的。
她皱了皱眉头,走上前去,看了看:“还真的受伤了?”
圆子怒:“秋实姐姐这还有假啊。”
她皱了皱眉:“还不把他扶上床?拿药箱来,我给他包扎。”
“那可不行,你看了念大哥一次身体,万不可再看一次了,要是在看就必须嫁给他。”圆子死死护住他胸口的伤,就是不让她靠近。
“那就让他打一辈子光棍吧。”说着她就要往外走,看那喊得声音挺中气十足的,应该暂时死不了。
这是圆子竟然没有拦她,念一喊得声音也渐渐的弱下去了,她慢腾腾的走出帐篷,身后的人怎么也不喊她留下了。
她反倒有些不适应和不确定了,她不知道他是不是伤了心口的位置,看那汩汩流淌的血液侵染了他真个上身,也不知道是哪里受了伤,真不好判断,可是他的脉搏跳的很强劲啊?难道有什么是她不知道的?
她站在门外,心里矛盾着,实在拉不开脸面在进去啊,可是也不放心就这样走了。
里面渐渐地没了动静,等了一会,听见有人出来,她才躲到了后面,看见圆子仰天长叹一口气,偷偷的把一盆血水倒在了外面的土坡上,左右看了看没人才走开,似乎很怕别人知道念将军受了很重的伤,索性大家都在欢呼,没有注意。
秋实沉吟了一下,看着圆子去了七七的帐篷,就悄悄的去了念一那里,看见他捂着伤口,正在颤巍巍的倒水,嘴唇都已经发白,端茶壶的手不停地哆嗦,然后一个不稳,茶杯掉在了地上,啪一声碎了,他连忙蹲下来去捡。
秋实咬着牙齿恨铁不成钢,这家伙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愚蠢了,一个破碎杯子捡什么捡,万一又在手上弄个伤口怎么办?不是血流的更多吗?
她慌忙把他按在凳子上:“给我坐好。”这四个字简直就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可见把她气的不轻。
她给他倒了一杯水递给他,念一却迟迟未接,眼神痴痴的看着她惊讶道:“你怎么又回来了?”
“看你死没死?”她心乱如麻,不由得就脱口而出。
她说完之后又觉得有些过分,看他垂着眸子有些失望和伤心,她的心彻底软了。
“来,张嘴。”她把水亲自送进他嘴边,他迅速抬起头,惊奇的看着她满脸的不可思议。
“你喝不喝?”真是的,没见过她温柔的一面吗?
念一当然要喝,佳人亲自喂的,还是期待已久的怎能不喝?
他装作很困难的吞咽着茶水,好半天才喝完一杯茶,秋实扶着他到床上休息,他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她身上,还紧搂着她瘦削的左肩,闻着她身上散发出来的幽香,这可是第一次这么近的靠近她,尽管他一向说话办事很露骨,但是那都是表象,他的内心比谁都纯洁,所以挨着自己的心上人,心砰砰的跳着,脸色也开始红润起来,就连身上也紧张起来,真希望到床边的距离很远很远。
秋实也是第一次接触男人,感觉到他不一样的男性气息,心也跟着紧张起来,好不容易捱到床边,给他盖好被子,她才暗暗的松了一口气,故作镇定的道:“你好好休息吧。”
念一猛地抓住她的胳膊:“你还会在来吧?”
一双紧张的眼眸盯着她含着期待,她不由得动了动嘴唇:“来。”
他才露出喜色任由她离去。
秋实心里那种异样的感觉越来越重,其实他不粘着她,贱贱的说话的时候还是挺让人怦然心动的。
她心事重重的离去,念一紧盯着她的背影不见了,才躺在床上松了一口气:“好险啊,幸亏在胸前挂了一个血袋。”
隔了一天,七七为了犒劳将士们没有过好年,特通知他们的家属过来探望,一时间军营里又开始热闹。
西门雨晴回去之后则没有那么好运了,她没有回自己的寝宫,而是直接去了西门敬那里请罪,宫门口没有人守着,她本来就心神不宁没有在意就忐忑不安的进去了,穿过外室,听见里面高低起伏的暧昧声音,脚步一下子顿住,她连忙退了出去,却不小心碰到了旁边的花瓶子,她惊呼着去扶,却注意到里面的动静一下子停止了,她暗叫一声:“不好。”
那边西门敬沉声道:“谁?”
西门雨晴没有听出这里面包含的怒气,大着胆子道:“母亲,是我。”
“滚进来。”
西门雨晴思索了一阵,还是进去了,那些男侍们还在穿着衣服,西门敬却已经穿好了,里面全都是男女苟合的*味道,她不由得皱了皱眉。
下一刻就被西门敬一巴掌扇在地上,把西门雨晴打的晕头转向,脸高高的鼓起,嘴角溢出血来,她知道西门敬生气了,但是她不知道她怎么这么生气,是因为打扰了她的好事,她欲求不满?还是因为她损失了这么多粮草?
男侍们则没有过多的惊讶,今天西门敬刚刚提起了兴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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