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七迅速的把帽子给她掀了下来,她的头顿时暴漏在空气中,下意识的想要阻止,半抬着手最终还是缩了回去,看了看四周并没有要逃出去的路,而现在从大街上逃跑的几率几乎为零。
不知道摊贩说了什么,那男子已经转过身来向四周看去,他怀里抱着剑,一双阴毒的眼睛看的很仔细,然后慢慢地向这边的面摊移了过来。
那姑娘更紧张了,身体抖的更厉害。
“过来。”七七低声命令道。
她惊愕的抬头看向她,看着伸到自己面前的一双芊芊玉手,而她的眸子里除了清澈的晶亮以外,没有任何杂质,那种坚定地眼神,顿时让她的心安定了一些。
她缓缓的伸出手,把自己交给了她。
七七猛地一扯,把她抱了个满怀,她惊呼一声,然后娇声戈然而止,众人都向这边看过来,包括那个抱剑的男人,一个衣着贵气的蓝衣男子大袖一挥,把一个较小的小人盖了半个严实,只能从那小人散开下来的一头乌黑发丝看出是一个女子,他的脑袋压得很低,和女子的压在一起,还发出咯咯的调笑声,那声音缠绵悠扬,风流无骨,顿时给这个寒酸的面摊增加了许多暧昧和旖旎的风情,不用想也知道这两人在干什么?
尤其是那个女子还发出了妩媚的娇喘:“公子,你轻点,弄疼奴家了。”
顿时摊前的气氛热烈起来,都在低低的调笑,这蓝衣男子进来的时候,因为长相十分英俊,特别出众,因此大家都曾注意过她。
但是没想到,却是这样一个浪荡子,不分场合不分地点,随时可以发情。
旁边还有一个吃醋吃的不行的小妾,你看那眼泪都委屈的淌了下来:“爷,说好的陪着奴家,现在碰上了小贱人,就把人家扔到一边去了,呜呜呜。”
一时间,他们这个桌子成了众人调笑的对象。
那抱剑男子嗤笑一声,一看没有他要找的人,转身走了出去。
其他吃面的人也忍受不了这世风低下,纷纷丢下银子走了。
七七这才放开了她,并把从她头上拔下来的一根木簪还给了她,淡淡的说了声:“冒犯了。”
那姑娘脸红的像煮鸡蛋,低着头,不知是羞得,还是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还有些气息不稳,喃喃的道:“多谢公子。”
七七从手镯里掏出一身衣服递给她,她俩的身材差不多,这身男装她应该穿着没问题:“把衣服换了吧,起码他第一眼认不出来你。”
那姑娘一看样式和颜色同他身上穿的差不多,就知道是她的,脸更红了。
春水笑吟吟的道:“你可不要喜欢上我们爷,她可花心了,朝三暮四的,像我这样的妾,家里有好几百个呢。”
七七嘴角一抽,春水那怨念的眼神都能把人吓跑。
姑娘更加的不知所措了,抱了抱手里的衣服和包袱:“我先走了。”
接着跑了出去,正好和抱剑男子是反方向。
面摊的老板一看跑走的姑娘那个衣着,脏兮兮的不说,还破破烂烂的,脸蛋也都是黑乎乎的,在看看桌子旁泰然自若的蓝衣公子,一派风流,潇洒潋滟,脑袋上不停的淌着黑线:公子那姑娘那个样子,你也下得去嘴。
难道这是你的癖好?
有钱人这是不一样,俩字:任性。
两人吃完面条付银子的时候,老板看她的眼神,古怪的不能在古怪。
春水调笑:“爷,你怕是被人家看成神经病了。”
“有我这么好看的神经病吗?”
爷又开始自恋了,春水不给她说话。
两人乘坐马车准备回府,在大街上看见了至少五个以上的抱剑男子,他们这次更具体,还拿着画像,向旁边的人打听着,一看那画像上就是刚才那个姑娘。
“爷,那姑娘包袱里一定是什么重要的东西,要不然这些人也不能这么紧张,搜寻的那么急。”
七七放下帘子,没有说话。
春水再接再厉:“爷,那个姑娘武功不高,又受了伤,根本逃不出这么多人的搜捕,我们要不要救救她?”
“你什么时候喜欢当起好人来了?”
“这不是爷你一直秉执的观点吗?要不是你这样的侠骨柔肠,我们几个怎么会有今天?”
“你知道那些抱剑的人都是什么人吗?”
“他们还有来历?”
“他们的衣服上都有一朵狮子的图案,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雄狮堂就是这样的标志。”
“雄狮堂?二十年前他们几乎是武林之中最强大的帮派,不过后来销声匿迹了,现在怎么出来了,还出现在这里?那姑娘得罪的是这么一方人物,看来是凶多吉少了。”
“恩,我们南荒一派混乱,我们哪还有精力自去找麻烦,惹上一个大帮派。”
“那倒也是。”
马车缓缓地向前行去,两人都不在说话,时间似乎一下子静止下来。
走过了繁闹的街市,在往前有一道门,算是大夏和南荒的分界线,过了门就出了大夏的地界了。
还没有到拐过弯,前面突然一阵鸡飞狗跳,旁边的水果摊都被掀了,那破坏的声音越来越近,很快就来到了马车前,马匹嘶叫一声,差点没掀了车,七七朝外一看,果真是那些雄狮堂的人在追那姑娘,她换上了她给的衣服,一身男装打扮,不过分别一会的功夫,那蓝衣就被戳了几个窟窿,她的肩膀也受了伤,包袱不见了,似乎被她藏起来了。
是她一路上掀了路人的摊子,由于行动太过剧烈,血顺着手臂淌了下来,把一身蓝衣给浸湿了,她刚才没有吃饭,想必没有多大力气,呼呼的喘着粗气,但是丝毫不敢放松,后面的人被泼到路中间的栗子滑到,速度也快不起来。
嗖的一下,她看见了七七从窗口漏出来的半张脸,想也没想,就从后面钻进了马车。
那些人一转眼的功夫就不见了人,着急的找起来,当然大路正中间的马车成了重点怀疑对象。
“下来,我们要搜查。”
“你知道这是谁的车吗?你就要搜,真是胆大包天。”车夫不肯让。
“就是天王老子的马车,也给我拆了。”
其实光看马车的外表,真的不太高大上,怎么也不会联想到是哪家的王公大臣。
所以那些人完全有恃无恐。
“来人,给我把车拆了。”
“等等。”春水掀开了帘子,跳下了马车。
“吆喝,我说这位大爷,就是王爷的马车你也敢拆?”
“哼,就是皇帝的车子,我也照拆不误。”
抱剑男子一脸的狂妄,一道疤痕从眼角一直到嘴角,倨傲的神情,让他整张脸显得特别的阴毒。
春水缓缓的拿出手里的牌子往他的跟前一举,冷冷的道:“好啊,那你去拆吧。”
那男人愣住了,没想到她还真有皇家的东西,这玉牌还是当初七七进出皇宫方便从燕子墨那里拿来的,上面刻了他的名讳,男子一看就明白了,这是皇上的东西。
“这是真的假的?”男子伸手要去拿她手中的玉牌,被春水呵斥了一声:“大胆狗奴才,皇帝的东西也是你能摸得。”
路边的摊贩都围了过来,准备看热闹,一听她提及皇帝,在看她手里的东西都跪了下来。
“这马车里真有皇帝?”
那男子还是不信?皇帝会来这里,吓唬人的吧。
“怎么还需要皇帝给你报告一声吗?”春水的声音要多冷有多冷。
“卑职不敢,不过我们正在抓一个叛徒,似乎看见她跑进去了,我们需要找一找,还请行个方便。”他说起来挺客气,但是一直没忘了把脚往马车边靠近,不搜一遍,怎么能甘心呢,这可是主子下了死命令要带回的人。
他的手还没有碰到门帘,里面传来一声稚气未脱的呵斥,但是却充满了威严和不容置疑的口吻:“有完没完?出来玩一次还这么令人扫兴,县官是谁,让他来见朕。”
男子要掀帘子的手立马顿住,他虽然不知道皇帝长什么样子,但是却知道他是一个小孩子,听着声音绝对是没错,小皇帝贪玩,所以随便找了一辆马车出来。
跪着的百姓一听他自称朕,便觉得真的是皇帝来了,高呼:“万岁万岁万万岁。”
“你们都起来吧。”春水清脆的声音响起。
光天化日之下,没有人敢冒充皇帝吧,因此男子终于打消了要查看马车的念头,退了两步:“卑职多有冒犯皇上,请恕罪。”
春水高傲的抬高音调:“罪就免了,这些摊贩都是你弄的吧,把他们的损失都给补上就行了。”
男子吃了哑巴亏,但是又不好反驳皇帝的命令,只好命令手下去给银子。
春水在前头一喊:“走了。”
车夫赶着马车跟在春水的后面离开了。
刚走了几步,又碰到刚才在面摊上碰见的那个抱剑男子,他使劲的往这边瞟了两眼,春水暗叫一声:好险,要是他在刚才的队伍里,估计就会被拆穿了。
她低声吩咐车夫赶快驾车离去,自己也跳进马车,看见主子正在给那姑娘上药,香肩之上是触目惊心的伤口,见春水进来,本来脸就通红一片,现在更是红的异常。
噗嗤一声笑了,她想起当年自己被主子救时,也是一脸的羞涩,你想在你最绝望的时候,有人救了你,即使那人在普通,在你心里也是如天神一样完美,更别说绝美的爷了。
正处在花一样的年纪,芳心相许英雄救美的公子,那情况在顺其自然不过了,直到非要跟着她做牛做马,为奴为仆,怎么都赶不走时,爷才发觉她的表现很不寻常,她不得不表明自己的身份。
后来在遇到沉静如冬雪,开朗似如如,都不可避免的芳心沉陷,这样的闹剧经久不衰,不知道脆了多少女子的心,她们都哀怨,为什么爷偏偏是个女儿身?
再看这姑娘的样子,怕是和她们当初一样了。
哎,爷都是名花有主的人了,还这么祸害人,从明天开始,她一定监督她换上女装。
回去就问问冬雪把衣服做好了没有?
七七低低斥了一声:“还愣着干什么?赶快过来帮忙。”
春水帮忙给她换了一件新的衣服,当然还是七七的衣服。
“爷,我们现在怎么办?”马车快速的奔驰起来,这会已经使进了南荒的地界。
七七看了看她:“你怎么惹上了雄狮堂?”
她猛然一惊:“你知道雄狮堂?”
七七点了点头。
被她坦荡的目光看的有些慌乱,她急急的争辩:“我不是叛徒,真的。”
“我知道你不是,但是他们很快就会追上来,你总得给我一个救你的理由吧。”
“我,我。”她急的掉了泪来,我了半天也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好了,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七七不想再问了,每个人都有一段往事,一些秘密,她不想说,她也没有打探别人秘密的癖好。
“我,我想去燕城。”
“去燕城?恐怕你哪里都去不了?”春水看见她小心又可怜的样子也很是无奈,她这个样子能在那些人手中活下来已经是奇迹了。
“我知道,我有可能会死。”她突然跪了下来,眼神祈求的看着七七道:“我死了不要紧,但是我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还没有办,我曾经答应过爷爷,要把东西送给皇上的,我怕是去不成了,请公子代我呈给皇上好不好?”
她刚才虽然不知道春水拿了什么东西,让众人以为马车里是皇上,但是她知道既然这么多人都认可那东西,这公子一定认识皇上,不然也有办法见到皇上,要不然她怎么学皇帝的声音也让人相信了呢。
以她现在的样子,别说能走到燕城了,就是到了,也进不了宫见不到皇上,所以爷爷临死前才那么不瞑目,说即使她送不到东西,一切都是天意,也不怪她。
晶莹的泪珠从清秀的小脸上滑落,眼神却渐渐的坚定下来。
七七把她扶了起来:“你说的是那个包袱里的东西?”
“是,我把它藏在了破烂寺庙的观音像下面。”
“你不怕我们和雄狮堂有联系?”
“不会,公子三番两次的救我,不会是那边的人。”
“也许我们故意的和雄狮堂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骗你的包袱也说不定。”春水调侃的道。
七七瞪了她一眼,那姑娘真不经吓,一张脸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是惨白,现在更是白的不像话,没有一点血色。
她低下头,小声的道:“我相信公子。”
“哟,原来是看上我家公子了。”春水笑吟吟的。
姑娘的脸简直熟的像大虾了。
“萧萧不敢,只是公子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愿来生做牛做马报答您的大恩大德。”
春水道:“来点新鲜的,你这词,我们姐妹一个个都用烂了。”
七七一脚踹了过去:“滚。”
春水深知主子的脾气,早就有防备的躲开了,还嚷嚷着:“你看你看,暴漏了本质了吧?”
萧萧顿时不敢置信的抬头看这粗字真的是从七七嘴里出来的,然后笑了一笑:“公子这是真性情。”
春水僵住了:“你对公子是真爱呀。”
“好了,我们现在要去南荒,你愿意跟我们一块去,我就保你安全,不过现在雄狮堂的人估计已经盯上了南荒,你在回去拿你的包袱去燕城太危险了,等段时间安全了,我会派人护送你去的。”
“真的。”她抬起希翼的眼睛,那双眼睛澄澈透明,泪光闪闪还没有散去,把眼睫毛湿的一根一根的,煞是好看。
“那当然,我们公子从来说一不二。”
“可是,雄狮堂很厉害,会不会连累公子了?”
“你现在才说连累是不是晚了?”春水翻了个白眼。
她低下头:“要不然把我交出去吧,公子只要把东西帮我送给皇上就行。”
“那东西真的这么重要吗?可以连命都不要?”七七轻启朱唇。
“其实我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爷爷给我的时候只是一张羊皮,上面什么都没有?”
七七明了,那就是有什么秘密在上面记载的了,所以威胁了那些人的利益。
默了一会,她又突然跳了起来:“南荒?公子你说我们是在南荒?”
春水被吓了一跳:“难不成,你不知道你刚才那是什么地方吧?”
她摇了摇头:“他们硬逼着我爷爷交出东西来,我爷爷不肯就被他们杀了,我连夜带着东西逃走,被他们一路追杀,饥寒交迫的根本不知道逃到了哪里?”
回到侯府天色已经暗了,七七让她和春水住在一起,好方便照顾。
萧萧看着院子这么大,到处都是幽香的兰花,清净而雅致,不是张扬的格调,但是这是她见过的最好的地方了。
忍不住问:“春水姐姐,这是公子的家吗?好大的院子啊。”
“是啊,这是南荒侯府。”
萧萧顿住了脚步,睁大了铜锣般的眼睛,声音都变得怪异起来:“南荒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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