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天没有举行宫宴了,燕子墨作为一国之君,对那些远道而来的臣民怎么都觉得过意不去,晚上的时候邀请七七陪她一起用膳,顺便商讨一下明天宫宴的事情。
七七到得时候,西陵越也在,瞟一眼过去,很正常,一点异样也没有,甚至还很体贴的给她拉开了凳子,她的一颗悬着的心顿时落了下来,看来她流了一滩口水的事可以翻篇了。
“唔,今天晚膳也太丰盛了吧?”她瞪着一大桌子菜,足可以称得上满汉全体了,就三个人怎么吃得完?
“朱叔叔,今天是母后的生辰,所以子墨吩咐御膳房做了很多菜,以前父皇母后在的时候,也是这样的。”说着他刚才还一脸兴奋期待的小脸顿时变得灰暗下来,看着真让人怜惜。
“乖,没事没事,你父皇母后一定没事的,说不定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了。”七七怜惜的搂着他的肩膀安慰道。
轻轻地叹了口气,她理解他的心情,一直享受着父母的宠爱而又突然失去,比她前世一直呆在孤儿院从来不知道父爱母爱是什么滋味,还要来的悲惨,没有就不会失去,也不会有那么大的落差。
下一刻燕子墨又高兴起来,一颗晶莹的泪珠还在他的睫毛上一颤一颤:“今天有两个叔叔陪着我,我也很开心了。”
“那就快点吃吧,一会凉了就不好吃了。”西陵越很难得温柔的道。
“哇塞,还有狮子头呀,我的最爱,哈哈,真是太懂我的心了。”七七顺着西陵越用筷子轻轻敲过的地方看去,眼睛顿时被点亮。
燕子墨叽里咕噜的眼珠子转了转:“这是王叔专门从外面要的,说是独家秘方所做,比御厨做的还要好吃。”
“是吗,我尝尝。”七七一心向着狮子头进发,燕子墨的前半句话可以忽略不计。
“嗯嗯,果真好吃。”手中的筷子飞速的再次戳过去,恨不得把整个盘子都吞进去,眼睛也顾不得看西陵越,用袖子一抹嘴上留下来的汁液:“这是哪家卖的?”
西陵越递过去一只手帕:“那家已经被我收买编进我的后厨了,如果你想吃的话,不必求远了,直接吩咐一声就行,我让雷鸣给你送过去。”其实最好是自己送过去。
“啧啧,真是可惜。”她还想买回南荒,当他们家厨子呢,她家老爷子也最爱狮子头,那老头虽然平常难说话又很挑剔,但是总体上对她还是不错的。
“那如果朱叔叔宫宴结束之后回南荒的话,岂不是就吃不到了?”
西陵越夹菜的手一顿:“七七如果愿意的话,可以一块带过去。”当然包括厨子,也包括他。
“那我岂不是捞不着吃了?你们都走了,就剩我一个人了,真是是孤家寡人了。”燕子墨的小脸又垮了下来。
“哎呦,别伤心吗?不是还没走吗?”看见他不开心,她的心就揪成一团,柔软的一塌糊涂,还以为经历了前世的事情,她早已经心硬似铁,不会轻易被任何事情羁绊。
“要是朱叔叔你一直在就好了,王叔也在。”
“好了,快吃,菜真的要凉了。”西陵越催促着。
七七有一种错觉,如果她恢复了女儿装,几年之后,和自己的孩子夫君坐在一起,简单而又温馨的吃着饭,该是怎样的幸福。
用过饭之后,燕子墨又央求着七七给他讲故事,宫殿里没有用往常亮如白昼的夜明珠,而是点燃了细细的蜡烛,有些昏黄的烛光反而带着淡淡的光晕,使这个豪华的宫殿不在那么冷寂空旷,温馨的暖意在静静地流淌。
七七不忍心他失望,想象着以往她母后生辰时,一家人的快乐时光,能做到的就尽可能的满足他。
“下面呢我要给你讲的故事就是一只猴子,一头猪,还有一个妖怪统统变成和尚在一个真和尚的带领下去探险游玩顺便带回了几本书的故事。”
不光燕子墨,就连西陵越也被引起了兴趣,凑过来听她讲故事。
七七从石头里蹦出来一只猴子,唾沫四溅一直讲到老鼠精变成女人要嫁给和尚,整整两个时辰,最后嗓子都受不了了,两个人反而越听越兴奋,没有一点困觉的意思。
最后还是西陵越心疼七七,硬是把燕子墨给弄到床上睡觉去了,燕子墨拖着七七硬要她陪着睡觉,七七无奈只好脱了鞋袜,把外套脱了,里衣什么的还有两层应该没事,于是也安心的上了床。
“我还是给你唱一首摇篮曲吧。”咳咳,
“睡吧,睡吧,亲爱的宝贝,那金丝鸟儿小花鹿儿都在梦里陪着你……”七七温柔的嗓音响起,燕子墨毕竟是孩子,硬撑起来的神经一会就绷不住了,睡了过去。
七七也经受不住周公的诱惑,声音渐渐的低了下去,直至整个宫殿都静了下来,偶尔响起烛火噼啪一下的响声。
西陵越反而有些羡慕燕子墨,不说他一直盼望的能同床共枕的人对他有多好,就是他小时候有父有母也没有享受过这么温馨有爱的时光,记忆中母亲从来不是有耐心讲故事甚至唱催眠曲的人,每当她想温柔一下的时候,自己就会被一个冷冰冰的男人从窗户边扔出去。
幽暗的烛光打在床上,两个冰雕玉琢的人偎依在一起,就算是没有感情的人也会被眼前的情境所融化,填满所有的感动。
他也脱下外袍,掀开被子,静静地躺在了七七的旁边,挨着那软软的身子,一股电流迅速的窜到全身上下,他顿时僵住了,不敢在动,不知是畏惧那停不住的咚咚心跳,还是怕惊醒旁边的人,他屏住呼吸,还是慢慢的躺了下来,听着耳边平坦的呼吸,在这有些微凉的夜晚,竟然感觉炽热无比。
七七睡觉很不老实,刚才还是往里,很快就翻了个身,一只腿压在了他的腿上,一只手搂住了他的腰,似乎觉得这个姿势很舒服或者搂着的东西足够安全,寻了个满意的角度,舒服的叹了一声入了沉沉的梦乡。
这可苦了西陵越,身体僵硬如铁,关键是体温迅速飙升了好几度,甚至身上渗出了汗把衣服都打透了。偏偏她还不自知自己撩起了别人怎样的心情激荡?只把温热的气息尽情的喷洒,西陵越脖子间痒痒的,扭过头就能看见那一张樱唇近在迟尺,屋外凉风习习,屋内静寂却很温暖,甚至只有他咚咚的心跳声,多年之后,他仍然能记得这一晚,这是他真正意义上感觉最温馨的时刻。
他悄悄的把她拉下去,轻轻的喘着气。
七七根本就不听话,仍然锲而不舍的把腿往上放,西陵越闭了闭眼睛,无法只好把她的一条腿压在腿下要不然他也不知道下一秒会做出什么。
,她挣扎了两下,没有办法又忍受不了周公的召唤,只好放弃的翻了个身睡了过去。
这次他才彻底的松了口气,运起内力三百六十周才把火气给压了回去。
长夜漫漫,七七不知又翻了多少次身,这样的灭火行动反复了多少次,西陵越这才知道昨晚出主意给燕子墨让七七陪他睡觉,晚上可以不用做功课,是多么错误的决定。
但是他心里却有个小小的呐喊,希望这样的痛苦天天继续又是什么情况?
看来很多事情要抓紧了,要不然折磨的是自己啊。
七七早上醒来的时候,西陵越正支着头坐在旁边看着他们,幽深的瞳眸黑漆漆的看不见底,似翻腾着惊天骇浪,又似平静的一览无余。
“你一晚上都没睡?”七七支着身子坐起来,揉着眼底的眼屎,即使这样的不雅行为,被她做起来都是优雅无比。
“这里只有一张床。”
“哦,也是。”七七看了看四周,真是一张床,不过你可以回你的寝殿去睡呀?
“咳咳,子墨该起床了。”他上前去叫醒燕子墨。
七七下床,看见梳妆台上干净清爽的洗脸水,还有那桌子上被她誉为最有营养的配餐,整齐的面包配着不太好看的煎蛋。
她拿手帕的手一顿,狐疑的看向身后,期待她看见的西陵越正扭过头去,七七忍不住笑了,是不好意思了吧。
男人做早餐是有爱的表现,一个冷酷掌控天下的男人做早餐更是天下女人都心神驰往的对象,只会为个人形象加分,不会丢人,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这是你做的?”七七夹起不规则的煎蛋。
“是。”西陵越微低着头,看不见表情,手足无措的拉着手下的燕子墨。
“哎呦,王叔,你把我的衣服穿反了。”燕子墨故意的埋怨,很难得王叔也有干不好的事情,绝对不妨对挖苦他的机会,哪怕让他多做一天功课他也认了。
噗嗤,七七很不地道的笑了,不但穿反了,还歪歪扭扭的。
西陵越赧然的转过头背对着七七,冷道:“自己穿。”
燕子墨幽怨的看了他一眼,他本来都是自己穿的呀,今天也不知道怎么了?非要给他穿衣服?还做好了早膳?
“王叔,其实你不用不好意思的,我父皇也给我母后做过。”
七七边吃边说:“我也觉得一个有霸气的男人肯洗手做汤羹是一种魅力的表现。”
西陵越这才两眼放出光芒,能得到夸奖,真不愧他弄了两个时辰,煎坏了三十三个鸡蛋。
“是吗?你也这样认为?”
“那当然,哪个女人能嫁个这样的夫君简直幸福死。”
西陵越站起来拉开凳子坐在七七对面,扑楞着双眼盯着她,似乎在说:你呢?有没有打动你?
七七微微一笑,很给力的道:“我要是个女人,我也会动心的。”她说的是真心话,这是她前世的盼望,自从找到了自己的亲爹之后,她便搬回了亲爹的家,但是那里还不如孤儿院,因为有虎视眈眈的继母和对她嫉恨视为眼中钉的妹妹,那时她就希望能搬出去,拥有一个爱她的男人,有一个可爱的孩子,一个只属于自己的温馨的小家。
而来到这里以后,因为她的身份是一个男子,而她有了更大的责任和负担,那就是南荒的百姓和南荒侯府的兴旺,便时刻朝着那个方向而努力奋斗,再也没有生过要拥有一个小家的心思。
就是希望功成身退之后,隐居山林,退出世间的纷纷扰扰,过着闲人野鹤的生活,只是此刻,她好像对原来的那种生活又有了几分期许。
西陵越略有些失望,是个女人才动心?那她是个男人,就是说没有动心?
不过很快他就恢复了一身的霸气,这说明他已经得到了她的认可,他只要继续努力,幸福很快就在眼前。
第二天的宫宴主要是宣布了一下今年朝花节马上就要开始了,希望大家参加之类的客气话,如果有不想参加的,大夏会备上薄礼,随时可以离开燕城。
燕子墨话一出口,只有少数人不感兴趣,大多数外来的使臣和朝拜之臣都兴奋起来,这是他们一直都惦记和感兴趣的节日,往常都忙碌不堪,从来没有闲暇时间来到燕城观看一下这样的节日,今年可以多等几天参加朝花节,也算是给自己放假了。
朝花节是大夏先祖皇创造出来的,据说那天要通过才艺,容貌选出来花魁和草魁,被称为金童玉女,两个人如果愿意结成连理,任何人都不能阻止。
所以平常有被棒打鸳鸯的人因为家族恩怨或者八字不合等问题的男女参加的居多,因为得了草魁和花魁,那天统统都不能计较,无条件的服从于两人的意愿。
所以这简直是上天一种额外的恩赐,百姓们如此重视,也算是对爱情的一种向往和尊重。
还据说这是当年先祖和一个女子倾心相爱,但是那时候先祖还是个穷小子,女子是富家千金,女子家族攀龙附凤,硬是把女子送进了先朝太子的府邸,当了一个小妾,他不甘心跟着进了太子府当了一个小厮,看到心上人因为身份低微经常被其他人欺负,又不愿服从太子,在一次被太子强了之后,投井自尽,他赶到的时候已经完了,这才发誓一定要为她报仇,也就是这一段刻骨铭心的初恋,让他打下了一片江山,建立了大夏。
即使后来巩固政权,娶了很多妃子,也依然不忘当初最真的爱恋,所以才立下了这样一个规矩,也是寄托了他对那女子的一份感情吧。
大家都纷纷猜测着,谁会成为今年的金童玉女,又是谁会成就一段美丽的佳话,因此这场宫宴比上次要热闹多了。
西门雨佳暗自高兴着,她一定要拿到今年的花魁,那么天下的男人还不任由她挑?
“咳咳咳”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震住了场上的讨论声,七七顺着方向看去,竟是原来的三皇子被封为允王的燕北允,
七七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就是皇上祭天大典他都没有去,原来是身体有佯,他体态偏瘦,脸色苍白,似乎是从坟墓里又走出来的活死人一样,自从他进来,一直咳个不停,有把肺咳出来的趋势,让周围的人都听着揪心。
还真是奇怪,这皇家的皇子皇女除了燕北深和燕北归,燕心容其他的要不死了,要不身体有疾,这真是一个怪现象。
她看向高高在上风范十足的太皇太后,看向燕北允的时候,那带着的嘲讽和不屑,在想起她对燕心茗所做的一切,燕子墨说的如果不是他皇爷爷从小就把他父皇送出去学艺,恐怕也难逃毒手,但是就是因为常年不在宫里,所以兵权才落在了旁人手里,最后只有御林军这一支军队。当初他母后就是为了保护他,才不慎着了太皇太后的道,如今这些皇子皇女的遭遇,难不成都是太皇太后的杰作?
怪不得燕北归走得时候,一定要东方白守在燕子墨的身边,跟个奶妈似得,他走之前,还非要找她代替,西陵越忙于政事,有很多时候是不可能照顾到燕子墨的,所以这一切都是为了防止太皇太后的算计?
恩,他们还真有眼光,选了自己,胆大心细又有勇有谋,更重要的是太皇太后和自己势不两立。
东方魅一上来就冲她展开一个自认为狂拽酷的姿态,跟她打招呼,眼睛也是盯上盯下,希望能从她的眼底看出些与往常不一样的情愫。
七七在心里喷笑,他还不知道吧,他写的肉麻的情诗早就被西陵越给换成了一篇东筑数落南荒的骂文。
于是她阴沉着脸道:“东方小侯爷这么不待见我们南荒,说我们穷苦人没有出息,这是摆明了要和我南荒决裂了?”
东方魅有些懵,这是哪里跟哪里呀?
身后的春水也苦着一张脸把纸张奉上,东方魅定眼一看,这不是他昨天送给七七的信吗,这种宣纸是东筑独有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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