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有任何的疑问。
世子性情高洁,绝不愿占了他人便宜。画冥最后做做样子再为江湖站出来,对抗朝堂,到时候接管南坞必定会是众望所归。
我也终于明白了画冥急着拿下南坞的另一层考虑。若真等世子攻下白丰国,有精力对付南坞时,南坞便再和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了。毕竟,庙堂是庙堂,江湖是江湖。世子收了南坞,那么南坞只会为国所用。
南坞于画冥,势在必得,所以他不会让南坞成为别人的囊中物。我渐渐发现,于南坞这件事,他甚至比我的执念还深。
世子眸光如水,笑意盈盈:“画总舵主当然知道这说辞还不够,想来你也已经替本君找了更有趣的理由吧?”
画冥意味深长道:“一个信服的理由怎么可能难住毓泽君?我原以为毓泽君更会关心回报。”
世子面上笑意淡了许多,垂眸沉默了一瞬后,才静静说道:“我曾答应的事情,自然不会食言,只是……如今不再需要我出力了,哪怕仅仅要我去做个幌子也甘之如饴。何来回报之说?”
虽然世子的话是对着画冥若说,可他自称“我”,而非“本君”,让我有种强烈的感觉:他已经认出我,这句话他是对我所说。
他的确说过会帮我解决南坞,不想如今早已物是人非,他竟还记得。甚至我从他语气里还听出了淡淡的伤楚和无奈。
随后,世子礼节性的又和画冥聊了几句,便借口有事离去。
世子一走,屋内瞬间显得有点寂静,画冥自顾自倒了一杯酒:“能共饮的都走了,你还不来陪我?”
我上前两步坐下,望着酒壶道:“我酒品可不大好。”
画冥抬眸看了我一眼,没头没尾道:“一进门就认出你了。有时候易容也需易心。”
果然,方才我和世子的反应画冥全部洞悉,我正前思后想怎么解释能让他不误会时,他又开口了:“所以,明日韩方措若带上韩徇,娘子可不许再像刚刚那般失常了,听到没?”
唉?竟然没有计较?画冥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或许我的眼神出卖了我,画冥一把将我拉到怀中,又将我捞在他腿上坐好:“娘子如今已经站在了为夫身边,为夫有什么好计较的?就算计较也该是他。”
我抬起手腕,瞪着画冥:“所以才送我这个?你幼稚不幼稚?故意让世子看着,让他心里不舒服?”
“他难受不难受跟我又有什么关系?”某人不以为然说完,又不放心补充道:“跟你更不能有关系!听到没有!”
我被他认真的神情逗乐:“魔王都没有你霸道。”
次日,韩方措来到了庄园,幸运的是他并没有带韩徇,可以让画冥动起手再没什么顾忌。不幸的是,韩方措果然没有完全相信画冥的一出出大戏,席间句句试探,甚至没有一个字废话。
不过双方总算相安无事,把酒言欢的吃完了一顿饭。
不久,宋天建提议同往落雀坡赏梅,韩方措深深的看了一眼画冥,欣然同意。
在画冥转身之际,我清楚的捕捉到了韩方措眼里一闪而过的狠厉。
很好,宋天建已经成功了一半,这个局不怕鱼咬的太狠,就怕鱼不上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