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默寻出可以用的布带,默默帮我包扎好,肖符就气呼呼的扭过头不再理我。
想想他的年纪,十六七岁也还算个孩子。我当然不会和他太过计较。
抱起薄被,继续补觉。将将躺下,记起掩盖行踪的药还没吃。虽然药丸泡了点水,想来应该不至于失效。
刚倒了粒入口,肖符就摆给我一个臭脸:“这到底什么药?怎么吃来吃去,你伤口反而恶化了?”
一面收好包袱,我一面思考这个问题是否要跟他说清楚。谁知,尚未开口,驾车的影人突然开口:“公子,飞书。”
肖符皱着眉头不耐烦的撩开车帘出去。片刻后,他回到车厢的脸色更差了些许,直愣愣的对我道:“若若,这条路前方左转,步行半日应该会遇到大军。”
“你什么意思?”心里徒然升起不好的预感。
肖符俯身在柜子拿出些银票塞进我包袱,并递给我:“你自己先行,路上小心。”
“公子,已经来不及了。”影人话音方落,便隐隐听到数匹马远远奔来。
“是他吧,我们没什么好紧张的。我倒要仔细问问他,是不是真想杀了我。”我冷冷拍过肖符手里的包袱,稳坐泰山。
肖符利落捡起包袱,不由分说绑在我肩膀上,并急速点了我所有的穴道:“我答应过,一定让你今日就能见到你二哥。马车太明显了,怕是步行还能安全点。你腿上有伤,我已经安排了人手等等接应你。以后不要任性,有什么伤病别不当一回事,听到没有。”
说完,肖符扛着我,四处寻了一颗枝繁叶茂的大树,把我坐放在树杈之上。而后,全然不顾我怒瞪的眼神,飞身回了马车。
那些人比预想快了很多。马车没走几步,尚在我的视线范围内,便和他们正面遭遇上了。
一眼望去,十几个人都骑着高头大马,身着标志性的的白领蓝衣,可不正是北坞好员工们。唯有正中之人身姿挺拔,神态孤冷。一袭黑衣如墨,气质凌然,显得异常突出,超群绝伦。
画铭,只会是他。
即使看不太清晰容貌,且他也易了容貌,可我仍能在他出现的第一时间就认出他。心中五味杂陈,纵然明明恨他怨他,却还是管不住自己的眼睛,依旧定定的望着他,望着他……和他分开不过几天,却似觉得很久很久。
原来,我还会牵挂着他。
原来,理智和情感有时候很难并行不悖。
原来,有些感情真的一旦发生,根本不是想收回就能立刻收回的。
肖符悠悠然出了马车,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惊讶:“一别数日,兄台是想念小弟想的太紧?这么迫不及待来寻我?”
画铭的声音淡的找不到一丝情绪:“她在哪?”
“兄台问谁?”肖符一屁股坐在车沿,翘起了二郎腿,好不恣意。
“劝你最好别在我面前装傻。昨夜是你救了怡怡吧?”画铭音色猝然变冷。
肖符猛地从车上跳下来,对着画铭怒斥:“你说若若?我干嘛救她?要救也该你救吧?她出什么事情了?你不是曾在我面前保证,能给她平安吗?不然我会听你安排帮她护送嫁妆?你现在什么意思?你把她弄丢了?”
饶是知情如我,都不禁佩服歪苗的演技。天赋异禀啊,若歪苗多吃几年饭,估摸着也不会比画铭差到哪里去。
果然,画铭迟疑了片刻,质问道:“昨夜你是不是在枝曲湾附近?”
“什么枝曲湾?没听说过!你少岔开话题,你就说,是不是你把若若丢了?她现在在哪里?”肖符冲到画铭马前,乍一看矮了半个身位,然,气势逼人。
闻言,画铭身子明显一绷,浑身散发的寒意让人瞬间如入冰窖:“真的没有救到她……肖符,你最好不要让我知道你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