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面吃着烤鱼充饥一面发愁怎么上去。四周我看了一圈都是了无人烟的森林,显然不太靠谱。那只黑猫再也不见出现,而且画铭认为猫能走的地方人不见得就能过去。
最后他无视我要求等黑猫的提议,直接做了决定:休息几个时辰,硬上。
这么急做什么?不愿耽误时间?
望着湍急的瀑布和直上云霄的峭壁,想到湖水向这里漏下来所引发的的巨大漩涡和吸力,真觉得要硬生生逆势而上太不可思议。
太阳慢慢偏西,一直闭目养神的画铭突然站了起来,他把宽大的外袍脱下来披给我,三下两下将裤筒和袖口绑紧,对我道:“不要乱跑,就在这儿等我一个时辰。”
我向上望了一眼,走到他身旁:“我们等等那个小黑猫吧?你这样上去太…危险了。”
他嗤笑:“跳下来的时候怎么不觉得危险?”
看我噎住,他一个飞身落在了瀑布旁边的大石上,又回头瞪了我一眼:“你非要乱跑也成,一个时辰后我若看不到你,那你就自己想办法出去吧!”
靠之!什么破态度!爱死不死,才不要关心他!
心里虽然狠狠,目光仍旧追随着他步步攀升的背影。差不多盏茶功夫,望见最后一抹黑色终是吞没在白花花的水雾之中后,我仍一动不动的站着,等着。
一个时辰不过两个小时,可我却觉得等了很久很久,坐靠在石头上,脑子东想想西念念,完全静不下来。也渐渐明白,他方才只是不愿我太担心,所以故意说那些话来气我。其实仔细思量一番,无论他误会我也好,对我态度恶劣也罢,终归他还是对我十分尽心的。
想着想着,不知何时,或许是用脑过度,然后我就……就睡着了。
“嫁妆全没被抢了!”
谁在我耳边吼?吵死了!!
等等,嫁妆?嫁妆!我一个激灵醒了过来,怒目望着罪魁祸首。
“睡够了?”某男黑着脸,怫然不悦,声音里似乎还含了几分,幽怨?
我愤愤道:“我又没乱跑,你发什么疯?”
他冷哼:“睡的很香甜么,是打算自己离开吗?”
我皱皱鼻子,据理力争:“怎么?不可以?你只说不让我乱跑,又没说不许我睡觉!”
正等着画铭吃瘪,左厉突然上前道:“总舵主,公主,时候不早了。”
顺着左厉手势一望,只见一根粗粗的绳子当空而下,我有点小意外,没想到这么短时间画铭竟准备如此充分。
画铭正欲用绳子绑上我的腰时,左厉抱着金蛋突然道:“总舵主,让属下保护公主上去吧,您的……”
“难道你抱不动一个鸟蛋?”画铭突然厉声打断了左厉的话。
左厉似乎是被画铭一记锐利的目光甩醒,连忙上前帮我们把绳子紧紧绑好,不再多言。只是他看画铭的眼神总含着几许深深的忧虑。
一切就绪,我被画铭抱好,左厉用力拉了三次绳子,我们就一点点向上移去。
虽然有外力协助,但尖锐的壁石很多,他不时得转换着身位让我们躲开以免受伤。我搂着他的脖子,感受着他呼吸的起伏,望着身下的悬崖峭壁,没有一丝的害怕。
他一直不同我说话,似乎还在为我等他的时候不但没有担忧挂念,竟还没心没肺的睡着而耿耿于怀。
我转了转眼珠,在他耳边道:“这次易容的东西不错啊,还能防水?”
他仍旧专心的避着峭壁,不睬我。
“你刚刚回去是怎么蒙脸的?”
“……”
“没被人看到?”
“……”
“话说,你为什么会担心他们见到你真容啊?”
“……”
“难道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
我很有节奏感的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的折磨着他的耳朵,他终于忍无可忍,不耐烦道:“再废话,就不管你了,磕磕碰碰的别喊疼。”
我佯装遗憾的叹道:“噢,本来还想跟你说说我可能挺喜欢你的事情,既然你嫌我废话,那就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