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风茵所说,到了赋城果然已有影人接应。为了不让画铭怀疑,遂下令他们扮作走货的商旅,和我们保持几十里路程。
白日里,我一直在研究江南几国的地形和城镇的分布,捉摸着无影楼如何能够打入江南。现在看来画铭是打算用一些可行的办法,让我只是表面嫁给大金世子。可无论最终是真嫁还是假嫁,我都不会选择依附一个男人,更不会把自己的命运交到一个男人手里。当然,这些也得在我逃过所谓的劫数的前提下。
或许,随着相处时间的增多,我会因为一些事情慢慢相信一些人,可归根结底这些相信于我更多的是利益交换。
这一世,从我睁开眼的那一刻起,就莫名其妙的接到了一个分外强烈的信号:怡怡,你要记住,任何人都不如自己可靠,任何东西都没有金钱实际。
我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信号像植入大脑一样坚不可摧。而且每每极力去探寻的时候,它就如同个雷区,但凡碰到不该碰的就会噩梦连连,害的我只能绕着它走。
所以我琢摸着,说不定老天给每个人每一世都有个使命,而我在这一世的设定便是自私自利,见钱眼开,见利忘义的拜金恶俗女子吧。
光线渐暗,车队什么时候停下来,我完全没发觉。粗糙的地图看着真心遭罪,揉了揉眼睛,望向窗外,不意却撞进一泓柔和清泽的秋水之中。没错,眼前的双眸让我真真切切明白了传说中秋波的真正含义。
我从惊愕中反应过来,指着窗外吓我一跳的罪魁祸首:“你,你怎么突然骑马了?在我车外鬼鬼祟祟的干嘛?”
画铭淡然的没有一丝波澜:“是你野心勃勃,太投入。”
“野心勃勃?”我愣了一瞬才想到,确实,寻常女子哪里有看个地图看这么入迷的,更何况外人眼里我才多大?是有点解释不通。
得,明明是他不声不响的骑马蹭到我窗边,不知道盯着我瞅了多久。我质问,却还被他倒打一耙。
我转头望向风茵,眼神交流:他来了你不吱一声?
风茵睡眼朦胧,可怜巴巴垂了垂头:属下错了,属下睡着了。
我仰望车顶,叹气。
画铭似笑非笑的扫了我一眼,直接引马度到我车前,淡淡道:“上马。”
我纹丝不动:“你要干嘛?”
他突然没了耐心:“五张银票,只数三声。一,二……”
“啊!就来了就来了,我又没说不去。”
出了马车,搭上他干燥温暖的大手,一个轻身便坐在了他身前,我偏过头询问:“天都快黑了,要去哪里啊?”
他伸出手揽了揽我的腰:“去了自然就知道了。”
又卖关子!勾的我心里直痒痒。
我们共骑一骥缓缓而行,靠着他坚实的胸膛,赏晚霞抚细风,好不悠闲。
不久,一条清澈的小河挡了去路,他引马顺流而上。
我好奇的转头看向他,留意到他嘴边绽放着温柔的笑,目光亦是少见的轻柔。
不过转瞬,那表情便毫无违和感的变成了一抹慵懒的调笑,好似在问:怕了?
我皱皱鼻子:怕鬼!
又行了一里路,出现两个熟面孔,原来是车队的护卫。看到我们,他们连忙上前行礼:“舵主,公主。”
画铭跃下马,并很体贴的扶我下来。而后他自然的牵起我的手将我拉到河边。在一个窄口蓄水且清澈明净的河湾边,他顺势将我的手送进水里:“来试试,凉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