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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后,他点了我的穴并背着我离开了。意外的是,他并没有像话本写的那般,带我去一个隐蔽的杳无人烟的地方。而是一间着实很有名气很安全的客栈。
僵硬的靠在床上后,就着灯光,总算看清了这个莫名其妙的绑匪。
我眨了眨眼,再眨了眨眼,仍旧愣愣的盯着面前的男子。
常听说什么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什么肃肃如松下风,高而徐引;什么举觞白眼向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之类的,私以为都是那些雅士们醉酒后的风流才情,美其名曰诗情画意。
然而此刻,眼前的男子完全当得起所有的溢美之词,甚至我已经词穷到无法从脑海里寻来十分合适的形容。
即便只着一袭普普通通的黑色布衣,在他身上也透着道不出的风姿,一举一动皆挥洒着几分倜傥。
于我的反应,他很坦然,清黑的眸子里还含了几分笑意。但见他伸手悠悠挥了一挥,在我视线还停留在那修长无暇的玉指上时,就感到脖子一凉,随身戴着的金坠子已经被他掏了出来。
我常常寻思,我之所以酷好金银分爱财宝,兴许就是所谓的命中注定。
譬如,寻常孩子出生干干净净一贫二白。而这一世的我,却是含着这枚羽毛形状的纯金坠子从娘胎里出来,端是异乎寻常,食财如命。
三岁时,父王春深狩猎,彼时我对于狩猎一腔热血,满满好奇。父王受不得我迂回纠缠,终是决定带上我一同前往。
很巧,途中偶遇下山云游的师傅。当然,那会儿他只是德高望重的成泰大师,还没有收留我这个顽劣的小徒弟。
师傅端详了我一会儿,虽然一口一个天机不可泄露,还是很好心的告诉父王一个天机:我这娘胎出来的金坠子必须随身携带,不然恐有不测。
我当时就琢磨,难道我就是女版的宝玉?那么老天,我的林哥哥何时从天而降?难道还有一个薛哥哥,花哥哥……这剧情想来既哀怨又圆满。
当然,他人眼里自是哀怨,于我肯定是圆满。若真有这么多爱我疼我的哥哥弟弟们,嗯,很有钱途。
想来师傅数术不大好,不小心又多透漏了一个天机:我十三岁有一场劫数,且此劫无解。
父王听闻后甚是神伤,便病急乱投医。他一厢情愿的认为,我若能去紫云山或许能汲取些许灵仙之气,化化劫数。
紫云山就是寻常到连景色都相当寻常的一座大山,何况我又不是什么小妖小怪需要修炼一番,更勿用说化那没半点干系的劫数。
尽管明知如此,为了让父王安心,我还是安慰性的拜个师走个穴。
所以眼下,这莫名其妙绑架我的俊美男子捧着我的命根子,眸中神色不明,深深浅浅闪着复杂难懂的情绪时,我灵台清了清。
不是吧,难道我的劫数就这么含羞带怯的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