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释天不敢置信的望着她,眼底闪过片刻诧异。
因为这句话安长亭也曾说过,而且连口吻都一样,他刚才差点以为长亭回来了。
魏长怡丝毫不怕激怒他,甚至带着豁出去的感觉:“你敢这么对真正的安长亭吗?你敢吗?”
浓黑的眼眸出现细微的收缩,那不是害怕,而是震惊。
她的这番话令他无端的慌乱跟恐惧。
“如果我是真的安长亭,你会不会当着那个臭不要脸的皇帝面前,占有她?”魏长怡忽然笑起来,与安长亭一模一样的唇线扬起刺眼的弧度。
帝释天的心猛地收缩了一下。
如果是真的安长亭,他敢不敢?
敢吗?
帝释天觉得,他不是不敢,而是……不想。
安长亭表面看上去呆呆傻傻的,可内心却刚烈不已,除非她心甘情愿,不然你得到的只会是一具尸体。而那个时候,她与夏衍浓情密爱,难舍难分,试问,他怎么舍得毁掉这些?
即便他舍得,阎啸卿也不会允许的。
因而,在与她相处的那段日子里,他压根儿没想过对她做出什么越轨之事,甚至连想都不敢想,觉得那样是亵渎,是欺负她。
可也不能全然怪他。
任何人都可以狠毒且卑劣。
只要他尝到什么叫嫉妒。
原本消散的怒火再次被她挑起来,帝释天冷笑道:“可惜你现在不是她!”
等她拥有了天珠,那才是真正的安长亭!
……
神若想惩罚一个人,必先让人如愿以偿。
帝释天如愿以偿的得到了朝思暮想的女人,这也恰恰是惩罚的开始。
因为她不爱他,更可悲的是,她对他甚至还不如从前那个傻瓜样的安长亭。
安长亭生气的时候,顶多说一句,走开,你个臭不要脸的。
却不会……
“阎昔瞳,你让我感到恶心!”
在这个春暖花开,弥漫着梨花香的夜里,他听见魏长怡掷地有声的控诉。
她说:阎昔瞳,你让我感到恶心!
回到自己院落的时候,帝释天脚步一顿,魏长怡已经被他点了穴道,此时正像一只小猫儿似的,在他怀里安睡。
离樱踩着一地的月光,犹如带煞的阿修罗,他的每一步都让人觉得压迫感十足。
走到面前的时候,他看见那双蔚蓝的眸子里堆积的杀气,以及惊心动魄的狠厉。
离樱没有说话,扬手一个巴掌抽过去。
帝释天竟忘了躲避。
清脆的掌刮在寂静的院落里响起。
火辣辣的疼痛从脸颊传来,这是离樱第一次打他,当在他们还只是阎啸卿与阎昔瞳的时候,不管做错什么事,阎啸卿都没有动过他一根手指头。
下一刻,离樱抢过他怀里的少女,薄唇一张一合:“如果你不是我弟弟,我早就杀了你!”
说完,抱着魏长怡大步离开。
只留下帝释天一人呆呆的站在院子里,一地的月光,看起来是那么的凉薄。
……
离樱抱着魏长怡回房间,这一路走来,他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情绪面对这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