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峻臣一向浅眠,这主要缘于那段没有安全感的童年,稍有动静他便会醒来。
夜峻臣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伫立的消瘦身影,眼底一片讶异。可是,下一刻,他浑身僵硬住了,甚至忘了呼吸。
魏长怡竟钻进了他的被子,冰凉的小手圈着他的脖子,脸紧贴在他胸口,这模样像是在外面受了委屈的小兽,在他这里需求庇佑。
此刻,一向冷静的少年居然不知道自己得手该放在哪里。
房内没有点灯,外面的月光恰到好处的落在床榻边,好像一束从天上打下来的光柱,将他们笼罩着。
夜峻臣低下头,发现胸口的那张脸苍白的可怕,而她身上好似粘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夜峻臣拧紧眉,好想问她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可他没有。
因为夜峻臣看见一颗泪粘在她眼角,晶莹剔透。也是在这一刻,夜峻臣软下身体,在被子里将她圈紧。
本是漫漫长夜,却因为她的到来,变得短暂。
夜峻臣几乎感觉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天就亮了,他低头打量着在自己怀里熟睡的少女,抿唇笑了笑。
然后他轻手轻脚的抱起她,趁着大家还在熟睡中,夜峻臣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魏长怡送回了自己的房间,临走时,夜峻臣摘下腰间的玉佩,谨慎的放在她枕头边上,她一醒来就能看见。
日上三杆,卫恬在外头砸她的门。
“长仪,长仪,你醒了没有?”卫公子又穿了他那件新疆烤肉串的衣服,石蜜端着热水盆在外头与卫恬打招呼。
“你们家公主怎么还没起啊?都什么时候了?”卫恬不满道。邪尊伤的那么重,也没像她起的那么晚呀。
石蜜也觉得纳闷呢,这时,门被人从里头拉开,魏长怡整装待发的出来了。
卫恬一怔,不知道是否是幻觉,他觉得今天的长仪跟以前好像不一样了。
一种陌生的冷静出现在她脸上,这种冷静接近冷酷。
“长仪你没事吧?”卫恬小心翼翼问道。
魏长怡看了看他,摇头:“我好的很。”
“那我就放心了,今天我们要学新的招式,邪尊已经在等了,你可快点吧,不然迟到可不好。”
魏长怡心里咯噔一下。
他怎么还没死?
卫恬却不知道经过一夜之后,他眼前的这个女孩已经蜕变成了女人,而且又是被人那么屈辱的对待,没有丝毫浓情蜜意可言。
……
过完新年,春天来临,岛上的花朵开的如火如荼,好像要将整个岛都掩埋在这片花海中。
花树下,一名绯衣女子在练剑,她动作行云流水,剑法密不透风,舞动之间,头顶的春海棠被剑气拽下枝头,仿若一串花环围绕在她四周,随即一道气流卷着花瓣,如同一道火龙般冲向面前的礁石。
只听砰得一声,落英缤纷之下,坚硬的礁石四分五裂。
魏长怡收起剑,面无表情的望向那堆碎石,眼底浮起几分笑意。
卫恬在离她不远处扑蝴蝶,一副坐吃等死的样子。
“还有三天才开始比试,你急什么呀!”卫恬走过来,懒洋洋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