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白的说,卫恬这个人是不错的。
——除了偶尔三八跟呱噪之外。
可今天魏长怡发现,卫恬身上有个致命的缺点。
——毫无审美。
如果不是他刚才说了一句:白日梦可不是这个时候做的。她或许还不会注意到他今天穿了一件怎样的衣服。
黑白相间的外衫,腰间一条三尺宽的带子,将那精瘦的小腰束的风骚不已,脚下蹬着土黄色的羊皮靴,脚尖处还往上翘。这副打扮说好听点像阿凡提,难听点就是新疆烤羊肉串的。
就这样,卫恬还恬不知耻的问同桌夜世臣:“我这身好看么?”
夜世臣看了看道:“比上次那身绿衣裳好点儿。”
魏长怡不由得想到上次卫恬的翠鸟服。
“有人来了。”卫恬跟哨兵一样,敏锐的发现门口有人。
这一直是魏长怡不解的地方,她无法理解一个人孤芳自赏的时候是怎么观察外界动向。
“啪!”试卷被人用力的甩在桌子上:“你们真是让我大开眼界!”
魏长怡眼皮一跳,怔怔得望着眼前的胡须花白的老人家。
这货谁啊?
眼前的老者长着一张道升仙的脸,脾气却火爆的跟炮仗似的,一副要跟人同归于尽的样子。
“这是有史以来,你们考的最差的一次。”老者目光如剑一般的射向卫恬:“卷子上居然没写名,你想干什么?不写名以为不知道是你?”
说完,大手一扬,薄薄的纸片啪唧拍在卫恬的脸上,卫恬颤颤巍巍的拿下来。
坐在他身后的魏长怡不由得抖了抖。
接下来,便是一连串点名道姓的谩骂。
“夜峻臣,以前你都是甲等,才几天功夫,一下子蹦到乙等去了。你干什么吃的?还能不能学了?不学滚蛋。”
话音刚落,卷子便被揉成了一个纸团扔了过来,夜峻臣不躲不闪,纸团砸到他脸上,又跳回到桌子上。
这个情景极具侮辱性。
在大家吃惊外加震撼的目光中,夜峻臣像没上油的机器,慢吞吞的拾起桌面上的纸团,然后一层层的拨开。
上面的‘乙’字,如针般刺痛了他的眼。
这是他光辉璀璨的人生中,唯一的一次败笔。
对旁人来说,一次失败,下次还可以努力,但夜峻臣不是,他容不得自己有一次失误,这次的成绩对他来说,就是人格的侮辱。
看他的样子,好像要自尽。
魏长怡连忙甩头,将这个不切实际的幻想从脑海里驱除。
老者继续点名:“凤鸾,甲等、凤摄丁、夜世臣……丙,天天装的跟人一样,就是不干人事,与卫恬一天到晚捣鼓什么?卫恬你还有脸笑?”
“卫娆,乙等,卫黎黎乙等,不错啊,卫黎黎有进步,卫娆,你跟你臭不要脸的哥哥一样,没进步,也没退步,要加把劲才行。接下来是魏长怡……”老者低头,眉头微微一皱:“甲?”
一根紧绷的弦豁然松弛下来,如果不是有这么多人在,她一定会忍不住原地旋转一圈,以抒发内心的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