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做。”
三丫含糊不清地说,“她要带我走。”
“不,醒醒,不是那样的,你看到的是幻觉,全是幻觉。把眼睛闭上,深呼吸,一、二、三。”我喊道。
与此同时,那个被三丫称之为美姐的病人也快速地赶过来,她很快镇静下来,轻声唤了声三丫,三丫恍惚了一下,就在这个档口,美姐迅速上前,紧紧地抓住了三丫那个握着玻璃的手。两只手顿时一片殷红,血大滴大滴地落在地上。
三丫呜呜地倒在美姐的怀里哭了起来。美姐终于和她的手里拿出那块玻璃,两个人相拥着离开了卫生间。我觉得此时应该做点什么,撕扯着床单,把两个人的手包扎起来。
“谢谢。”美姐说得很诚恳。
“不用。她刚才是怎么了?”我问。
美姐一边将三丫平放在床上,一边说,“幻觉,所有的一切都是幻觉,我觉得病人一个接一个地死去,太不正常了。”
“可是死了这么多人,对他们有什么好处吗?”我觉得讲不通。
美姐略略思索了一下,没有头绪,“我也不知道。”她顿了一下,“我也产生幻觉了,我怕自己也死了。”
她忧郁而又无奈地看着我。
“你是记者,对吗?”
这次,她没有否认,“是又怎么样,我现在,连自己都保护不了了,我怕自己逃不出这个疗养院了。”
“住在之前病房的时候,你为什么半夜去卫生间?”这个问题,我一直都想知道。
“我就是去找证据。我还没有进来之前,听说院方找了那么多的女病人为他们生孩子,孩子出生后,他们会获取孩子新鲜的眼角膜,以牟取暴利,购买毒品。”
“卫生间那个地方,能有什么发现呢?”
“我也只是猜测,他们处理婴儿的方式很变态,会把婴儿放进洗衣机里面,放入水,像洗衣服一样来回地搅死。”
我听着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
她好奇地问我:“你是怎么进来的,看着你一点病也没有啊。”
我把自己的经历简单地向她叙述了一遍,她叹了一口气,最后说:“到了这一步,形势对我们越来越不利了,我现在真的后悔,当初一心想混进来,查清真相,现在想想,真是太天真了。”
我轻轻地将手放在她的手上,“不要想得那么悲观,我们一定要逃出去的。只不过,我们需要等待时机。”我有一种冲动,想把雀斑小护工和艾先生的事情告诉她。
“时机?”她很感兴趣地问,“你是不是有什么打算?”
我心里紧了一下,否认道,“没有,我只是这样想想。”在这一瞬间,我感觉,她似乎又是院方特意派在我身边的卧底。
我甚至怀疑她的肚子也是假的。
“你也会产生幻觉吗?”她问我。
“偶然也会。”
“我们一定要活下去,从现在起,我们就是互相看着对方,不要让对方死掉,能做到吗?”她紧紧地握住我的手,期待地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