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到最后,像是在喊一种口号。
我制止道:“别这样,再这样,她们会弄死你的。”
“怕啥?人在做,天在看,真理,就是用无数人的鲜血换来的,苍茫大地,日月昭昭,竟有如何这等荒唐至极的事件,我们就是一群用生命来捍卫真理的人!”
她说的义正言辞,脸上布满着红光,别的房间的病人听了,好奇地打开门,朝我们这边走过来。
他像受到了鼓舞,手举地耳际,像擎着一个胜利的火炬,站立在门口。
我拉了他一把,“你疯了你!”
她认真而又严肃地回头说:“我没疯,所有的人都认为我疯了,但我觉得自己太正常了。这个社会充满着太多的黑暗,我们改变不了社会,但我们能改变我们自己,我们应该自己作回主,最起码的,可以支配自己的生命,不要等到连最后这点权利都失去了。”
我听得一愣一愣,真的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精神病。
门外的几个精神病人好奇地看着她,我朝她们挥了挥手,她们这才垂着头,表情各异地散开了。
受了一通室友言论的狂轰滥炸,我疲惫地想要睡一觉,侧卧在床上,很快进入了梦乡,不过这一觉睡得很不好,经常有噪音传来。醒来后,已经是晚上,一个护工送进来两盒饭,见我一个人在,便问同室的那个病人去了哪里。
我表示自己睡着了,什么也没有不知道。她觉得情况有些怪异,又去了别的病房查找,但始终什么也没有查到。
伙食改善了很多,有鱼有肉,我一边吃着,一边打开了电视。
我调着频道,却始终只有一个台是清晰的,正在播放着《动物世界》,一头羚羊在草丛里面拼命地跑,后面,一头猎豹紧追不舍,两只动物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眼看着猎豹就要追上羚羊了,在这紧要关头,画面却消失了,全是雪花。我上前拨动着天线,画面在清晰和模糊之间不停地切换着。这时,电视的画面变成了深蓝色,一个人双手抱着头,蜷缩在一个狭小的空间里面,她慢慢地抬起头,我发现她不是别人,正是我的那个室友。
我呆巴呆巴地,问画面上的她:“你怎么跑到里面去了?”
她听懂了我的意思,用手指了指旁边。我顺着她的手指看去,惊讶地发现电视的插头并没有插上。
她冲我眨了下眼睛,又点点头。
我鬼使神差地将电视插头插上,瞬间,一声爆炸声轰的响了起来,我被迎面而来的声浪冲出对面的墙上,又弹回到门口。等我爬起来,回到电视机前,发现电视机只剩下一个空壳,还冒着黑烟,里面有一个烧得跟煤炭一样的人蜷在里面,还一动一动的,似乎还有呼吸。
我这才明白,原来她居然躲在了电视里面,以这种奇特的方式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我将她拉了出来,她的脸像一块烙糊了煎饼,嘴唇艰难地动了动,脚趾头上还冒着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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