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攻了。
以三十名修为最高的剑卫为箭头,整个云骑剑卫在瞬间变阵,组成了一支人形巨剑,三百名黄字修士的力量,自巨剑之阵的队尾传送到了箭头的三十人身上。
组合叠加而起的力量,瞬间让这箭头的三十人全身发出了灵光,他们手中的巨剑却是直刺而去。
一道肉眼可见的白光完全笼罩了云骑剑卫的进攻阵形,这白光所过之处,大地陷入轰鸣,树木草叶化为粉末,就连空气,似乎也被搅碎了。
直面迎击的三千金鹰卫手忙脚乱的开始后退,他们已忘了手中的弩箭,也听不到安平侯嘶吼的命令。
白光如吞噬一切的海浪,卷过了金鹰卫慌乱的阵形,待云骑剑卫第二次功成身退的时候,整个金鹰卫三千大军,已被残杀了一半以上。
这便是真正的差距,一支经历百次血战的铁卫,只两次冲锋就瓦解了空有虚名的金鹰卫。
安平侯此时大叫一声,狂吐一口鲜血,却自马上跌了下来。
淮阳王以袖子捂住嘴巴,自战斗刚开始的那一声咳嗽,已被憋了回去。
智伯公咽了一口唾沫,双腿竟有些微微发抖。
只有他身后的智家府兵,还勉强维持着秩序,却也都是面露惊惧之色。
智伯公在极度不安与惊惧中,却有些疯狂起来,他立在马上,忽然扯下了身上的软袍,举剑转身怒吼道:“尔等可怕否?”
一千府军都被主人的气势所感染,立刻回应道:“吾等不怕!”
淮阳王直到这时才咳嗽一声,将心中的惧意咽了下去,看到智伯公要拼命了,精神振奋起来。
就在这一场血战将要全面展开时,月光下却传来一声怒吼:“住手,孤王在此,看谁敢乱动!”
四匹烈马拉着的战车之上,一身黄金戎装的姬天聪长发竖起,怒视着他们。
国君是一人而来,但气势上将所有人都压了下去。
他策动战车停在了两军阵间,转头望着一堆堆金鹰卫的尸体,不禁大哭起来:“吾家儿郎,吾家儿郎,你们没有在与敌人战斗的沙场上死去,却被自己人砍死,孤王如何向你们的亲人交代,孤王又如何向晋国百姓交代!”
晋国国君姬天聪泪水飞弹,确实是伤心愤怒到了极点。
他哭完后,转身望着一脸尴尬的智伯公,摇头道:“智伯,祸起萧墙,今日晋国大祸,你便是首罪!”
智伯公还没来得及解释,淮阳王打马上前,在马上恭恭敬敬行了臣子的礼节,朗声道:“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君上说晋国大祸,以臣弟看来,不再萧蔷之内,而在逆贼之中。”
淮阳王说得底气十足:“萧欢云与云骑剑卫与国法相抗,已是谋逆之罪,吾等这是在清君之侧,为晋国剪除逆贼。”
他这话虽然刁钻,但却是站在了国法的至高点上,一时憋得姬天聪无话可说。
智伯公此时也镇定下来,手指前方还在滚动的黑泥球说道:“萧欢云杀我儿子,云骑剑卫反我大晋,君上难道要一直这么偏袒么?”
姬天聪这时也冷静下来,望着这晋国权势最大,势力也是最大的智家公侯,摇头道:“孤王只想跟你说一句,你太笨,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你太笨太蠢,看不到大局,也看不到日后,只有眼前你那点权势,你那点心思,孤王了解,淮阳王也了解。”
姬天聪说到这里已是丝毫不给这位老公侯面子:“你这样又笨又有野心的权臣,孤王可以容得下,那是为了晋国大局,但若是别的人登上王位,能容得下你么?”
他这话很明白,智伯公野心勃勃,对权势贪婪无度,他姬天聪为了大局着想,可以忍受,但若是淮阳王做了国君,恐怕就不会安心放着他继续篡权了。
智伯公被国君说得脸色又白又红,此时他竟然糊涂起来,只听到姬天聪说他又蠢又笨,却没有体会国君的警告和提醒。
那淮阳王却被国君一口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其实早在他与智伯公合作时,便已开始谋划登基后如何处理智家的大计了,这样一个野心很大,权势也足的臣子,是任何君王都不愿留在身边的。
淮阳王只能在这个时候,抓住智伯公失去理智的时候,拼命的发誓表白,表明自己绝无此心。
智伯公在极度的羞恼中已是大叫起来:“姬天聪,当年是谁扶你上位,你都忘了,我今日便实话与你说了,金刚门各位大尊已决定支持淮阳王,你这病夫,懦夫,不配为我大晋之主。”
一君一臣两人,至此终于完全撕破了面皮。